你对别人什么样,别人对你就什么样。
卧床半个月了,要不是徐拂和奴娘善良,想必老鸨子饿也饿死了。
所谓人性的光辉,都是和人性的阴暗相对的。
没有黑,哪有白?
在老鸨子卧床半个月后的一天早上,她突然睁开双眼,对身边的徐拂说道:“你把奴娘叫过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徐拂连忙出去,把奴娘叫了进来。
老鸨子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子,靠在枕头上,说道:“这半个月来,多亏了你们二人,但是我的病我心里清楚,恐怕就在今日了。我打算趁着现在精神还可以,交代些后事。”
听到老鸨子如此说,徐拂不免有些伤感,说道:“你好好调理,这话是从何说起。”
“是啊,点花苑还等着您主持大局呢!”奴娘也在一旁劝道。
老鸨子摆了摆手,说道:“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怎么样。你们不必劝我,这些天多亏了两位妹妹对我不离不弃。平时,是我太吝啬爱财了,对你们,尤其是奴娘未免奸滑了些。我给你们二人赔不是了!”
说完,老鸨子就要起身下跪,惊得徐拂和奴娘连忙把她放回到了床上。
老鸨子气喘吁吁,说道:“奴娘,你去把我的梳妆盒打开,里面有一把钥匙。徐拂,你去取我的铜镜来。”
奴娘含着泪,把梳妆盒打开,拿出钥匙,放在了老鸨子手中。徐拂则是把铜镜取了过来,但不知何意,便放到了老鸨子的床边。
老鸨子举起手中的钥匙,对徐拂和奴娘二人说道:“所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床下有一个箱子,用这把钥匙可以打开,里边有我在风月中这么多年攒下来的钱。我死后,留它们无用,你二人分了吧。”
说完此话,老鸨子连忙捯了几口气,开始喘息。
“姐姐说得哪里话,好好将养,没事的。”奴娘语带哭腔,说道。
“还有,我把你的《快雪时晴帖》卖掉了,妹妹不会恨我吧?”老鸨子转头面向徐拂,说道。
“哪里话,那是我主动给姐姐的,怎么会恨你?”徐拂握着老鸨子的手,强忍泪水。
“哎!”老鸨子叹了口气,“我这一生,身在风尘,奸滑爱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交下什么姐妹,在临终前,还有你二人相伴,足矣。我去后,徐拂,你来掌管点花苑,奴娘辅助。切记!善待姐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