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祖母言重了,今日我二人说起一些往日,谈及你与小王叔,临时起意的前来拜访,是我们来的唐突。不知道叔祖母生活上有没有困难,有困难的话,一定要给我讲,对于你母子二人,我们做什么都不算过分的。”姜林赶忙上前开解道。
“困难倒没有,我挺喜欢这里的,坚儿也喜欢这里。唯一的困难……”丞相夫人抬头望了惧留孙一眼,又赶忙看向姜林,继续说道:“就是坚儿有时候闹着要父亲闹得凶,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呃……这老头以后就长期居于晋阳镇了,如果小王叔再闹,叔祖母便带着小王叔去找这老头好了。”姜林指了指继续抱着孩子的惧留孙,朝丞相夫人说道。
“那……恐怕不方便。”丞相夫人竟然有些娇羞地说道。
“方便,方便。这小子前几日还给我说起,他自幼便没有父亲,不知道……那个词叫啥……哦,对,叫父爱的感觉,说从我这里体会到了什么叫父爱。想想孩子这么小,便没有了父爱,确实是一件让人想起来就唏嘘不已的事。孩子如果再闹,夫人就将孩子抱过来……”惧留孙轻轻地抚着怀中的孩子,对丞相夫人说道。
“那……就要叨扰救命恩人了。”丞相夫人赶忙朝惧留孙行礼说道。
“叔祖母,我若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交代过他们,让你和小王叔搬到北边已经建成的民居去的,你怎么还在这里居住?难道是他们没把我说的当回事?”姜林又环视了一圈茅屋内的陈设,朝丞相夫人问道。
“哦,不不不,他们来过,来过好几次要给我搬过去,是我拒绝了。我住在这里挺好,安静。将民居还是先让给那些年轻人,让他们能有个住的地方尽早婚配,我一个孤老婆子,就不要浪费那么好的房子了。”丞相夫人说着,也环视了一圈茅屋,幽幽地说道。
“嫂夫人,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想想啊。这样的房子,孩子住在里面,很容易就会因为着凉而生病,万一……你和这小子可都对不起我那老友啊。”惧留孙抚摸着孩子,厉声地朝丞相夫人说道。
“我……我……”丞相夫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叔祖母若是再不肯搬到北边的民居,那我就只能治那些人办事不利的罪了。”姜林佯做有些生气地说道。
“首领,不可。那些人确实来劝过多次了,是……是我不愿去人多的地方。丧夫的女人终究是不祥之人,去了那里,我怕别人说我一个不祥之人住在闹市,有损唐方的……”丞相夫人终于道出了隐情。
“叔祖母多虑了。若是论不祥之人,我唐方恐怕没几个祥的人。便说我,自幼便没有父亲,母亲也死的早,难道说是我克死了父亲母亲不成?还有那些纳入唐方的奴隶,他们祥吗?还有这老头,都这么把年纪了,还未娶妻成家,还是个老光棍,他就祥吗?还有……”姜林听罢,有些生气地说道。
“呃……小子,虽然你说的是实情,但是你这么说我一个老头子,有些不太好吧?我曾也是娶过妻的,只是早亡……”惧留孙听自己就这么“躺枪”,脸色羞得通红,朝姜林强硬地说道。
小主,
“对,你不能说我父亲坏话。”惧留孙怀中的孩子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扭头朝姜林喊了一句。
“坚儿,不可如此对首领说话。”丞相夫人已经习惯了惧留孙抱着孩子的场面,只是孩子说得突然,将三人都吓了一跳。
“那……那……那……我再考虑考虑。”丞相夫人说罢,终于从惧留孙手上接过孩子,朝姜林答道。
“叔祖母,你今日必须搬过去,否则我今日定治他们办事不利的罪。”姜林被惧留孙和比干丞相幼子连番地顶撞,加之此前丞相夫人的话,心中有些气愤,一边准备朝屋外走去,一边说道。
“好,好,好,我搬,我搬还不行吗?”丞相夫人见姜林的架势,赶忙上前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叔祖母,我这就去招人来帮你收拾,今日你便搬过去。”姜林见丞相夫人终于点头,也算松了一口气。
“嫂夫人,我去给你挑一间离我近的,以后孩子走动起来也方便。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给你安排得妥妥的。”惧留孙见姜林有意告辞,也赶忙朝丞相夫人说道。
“那就有劳二位了。”丞相夫人见状,赶忙朝二人行礼说道。
“父亲,你还回来吗?”夫人怀中的幼子见二人要走,赶忙朝惧留孙问道。
“呃……回来,回来,我一会就回来。”惧留孙只有短暂的婚姻经历,且未育有儿女。虽然有六个徒弟,但一辈子未被人称过父亲,也从未体会过真正当父亲的感觉,今日被这幼子连番称父亲,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的兴奋。
说着,二人朝丞相夫人还了礼,相继走出了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