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首领,你还是率人进安邑城歇息吧。”正午时分,日头正盛的时候,姜林在首领卫队余下十人的护卫下,出位于安邑城南门外的临时营地一二百米,找了一处岔道边的大槐树,借着树荫带来的清凉,朝远处东、南、西三个方向眺望着。
虞硕带着两名随从来到临时营地,从营地卫兵那里得知姜林此时的方位,忙朝这边找了过来。
“哎呀,虞硕兄弟,我说了多少遍了,根据我大唐国的军律,军队平日里不得入城驻扎,到了战时或者城中有乱,也是要根据命令才能入城。现在安邑城里已经没有暴乱的迹象,我们确实不适合入城……”姜林回头看了看满头大汗的虞硕,径自走到大槐树下面的一处大石前坐定,又指了指旁边的一块平整的石头示意虞硕也坐下。
“兵士不入城驻扎,你总该可以入城休息吧?”虞硕不等姜林说完,忙接着说道。
“虞硕兄弟,此时是战时。你没看我也是一身戎装么?我的部属都在城外驻扎,作为统帅的我怎能入城休息?即便我入了城,又怎能安心?行了,这个问题以后不要再纠缠了。”关于这个话题,虞硕和姜林已经不止一次地说起,此时姜林倒真有些生气。
“这个……好吧。姜首领,安邑城刚经过一次大乱,暴乱的奴隶不但抢了粮仓,还洗劫了一些贵族的宅邸,这两日叔祖命我在城里筹备劳军的物资,可是两日过去了,只筹得了几百朋的贝币,几百元贵国的铸币,我已经率人送到了营地中,还请姜首领不要嫌少。后面的日子我会接着筹集这劳军的东西,尽量满足贵军在财货方面的需求……”虞硕越说越没底气,越说越觉得过意不去。
“虞硕兄弟,那日谈论起来,我还当你客气。今天这一聊,看来你还真是不了解我唐国啊。”此时已经是六月的天,姜林又是一身皮甲,再加上虞硕这一番让姜林极其生气的话,此时姜林恨不得上前狠狠踹虞硕几脚。
但姜林也算是清醒,这虞硕不是自己的部属,自己踹虞硕一脚倒是能将心中的烦闷发泄出来,但后面……恐怕会引起两国之间不必要的麻烦啊。
“我大唐国的军队不需要这些东西,你回去给你叔祖说,不要将精力放在这些不必要的地方。我问你,我让你们做的事,你们做的怎么样了?”姜林从腰上撤下水袋,灌了几口凉白开,这腹中的烦闷倒也消散了不少。
“除了尚未找到暴乱的奴隶落脚点外,其他的都按姜首领吩咐的开始照办了。难民营那里,叔祖和我派了十数名亲民官和医者,先将你说的难民营中的卫……生治理好。安邑城里也派了巡防队四处宣讲,凡是参与了此次劫掠的已经藏匿起来的乱兵以及奴隶,五日内只要主动前往国府交代自己的罪行,国府会酌情从轻处理。过了五日仍没有自首的,一旦被他人供出,将从重处理。”
“另外鼓励知情的国人和奴隶举报参与了劫掠和暴乱的嫌犯,只要举报的事情被认定,国府便会进行奖励。另外巡防队分成三班,全天监视安邑城中的乱象,一旦有人作乱,立刻抓捕。”虞硕想起几日前大唐国军队位于安邑城南门外的营地扎成之时,姜林朝自己的吩咐的那几件事,忙抱拳朝姜林答道。
“好!你们只需要将安邑城内的局面稳住,将难民营那里治理好,不要再有人继续生病便可。城外的事,就交给我们。至于暴乱的奴隶的落脚点么,我们的侦察兵应当会找到,不用急于一时。”姜林坐得时间有点久,屁股已经出了不少汗,此时站起身来,想让自己的屁股透透气。
“首领,你看,骑兵……”石平指着西南方向大道上的一股烟尘,朝姜林朗声说道。
“戒备!”首领卫队指导员刘康朝八名顶盔掼甲的兵士下令道。
“诺!”刚才以大槐树为中心,呈环形戒备的八名兵士立刻朝远处烟尘驶来的方向前进三十米,一字排开,将手中的制式长矛斜向前呈备战姿态。
“前面是什么人?”渐渐驶近的两名骑兵丝毫没有减速,朝着戒备的兵士喊道。
“大唐国首领卫队,请来人减速,下马。”刘康忙朗声答道。
“吁……”两骑一个潇洒的急停,在距离刘康等人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马背上的两名骑兵又一个翻身,从马上很轻松地就落到地上。
“标下骑兵营二连军士长刘大顺,列兵吴风,奉连长方云之命,返回向首领传递重要消息。”两名骑兵走到刘康面前,朝刘康行了一个标准的唐方军礼,朗声说道。
“好,请随我来。”刘康朝二人回了一礼,示意戒备的兵士帮二人牵住马,转身带二人来到大槐树下。
“标下骑兵营二连军士长刘大顺,列兵吴风,奉连长方云之命,返回向首领传递重要消息。”两名骑兵认出了树下的姜林,忙行了一礼,将自己的使命又道了一遍。
姜林朝二人还了一个军礼,忙问道:“快说,什么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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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首领,我们骑兵营二连与步兵三营二连奉命朝安邑城以南的区域侦察、搜索。三日时间,共途径三十余村落,于昨日傍晚已经抵达南边的大山脚下。沿途陆续抓捕落单的乱兵二十余人,搜出财货无数。两位指导员连夜审讯了那些乱兵,得知他们都是虞国位于大山以南的几个小方国的乱兵,现在他们劫掠了东西,打算逃回各自的方国。”
“另外,从他们口中得知,有一大股乱兵当日与暴乱时逃出的奴隶在盐池那里为了争夺库里的食盐,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冲突,后来因暴乱的奴隶确实太多,乱兵不敌,绕开安邑城,朝安邑城东方向逃了。”名为刘大顺的军士长朝姜林朗声答道。
“也就是说,暴乱的奴隶很有可能是朝盐池的西南方位逃窜了?”姜林朝安邑城西南方向望去,做思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