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刘霂带着两对熊猫眼的哼哈二将,前去巡视各营情况。
这是刘霂自从成军以来就养成的习惯,每一次战后都要亲自巡视慰问各部,好让自己切实的知道自己手下军队的真实情况。
他的第一步就是来到了陌刀兵的营地,现在的陌刀兵战咸阳、进长安,在几日以前还在飞龙堡灭掉了飞熊军,连日苦战下来,陌刀兵的战损比最高,现在的陌刀兵可战之兵只能四百多人几乎折掉了一近一半的战力。
正在治伤的程铁汉听到手下回报将军来了,正要挣扎着起身。一只大手按住了他。
“好好坐着!”
“将军,属下不知将军驾到未能整队迎接!”
“没关系,我来没提前通知你们就想让你们好好养伤,来,我看看铁打的汉子这身子骨恢复的怎么样了。”
刘霂说道就扶着程铁汉用手捶了他拳,可还没等刘霂笑出来,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他的手在摸向程铁汉右臂时只抓到了一只空空的长袖在风中晃动。
“你的手臂呢?”
程铁汉尴尬的笑了笑。
“伤得太重截掉了!”
这时一个小兵说道。
“校尉他在打咸阳的时候手臂就受了伤,只因战事紧迫就不让我们上报一直忍着拖着,在飞龙堡力战飞熊军时旧伤未好又加新伤,伤口化脓军医只能给他截肢,就成现在这样了。”
“闭嘴,就你话多!”
程铁汉呵斥了那小兵一句。
看着刘霂只是盯着自己的那空荡荡的袖子不说话。
“将军,打仗嘛哪有不死人不伤人的,这都很正常,将军不……。”
程铁汉的话还未说完话,刘霂就打断了他。
“为何不早早撤下来医治,这事怎么能瞒着呢,跟我从临泾城打出来的老弟兄越来越少了,今日你又成了这个样子,铁汉你想让我疼死吗。”
刘霂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在发抖。
“将军莫要这样说,你不欠我们这些人什么,如没有将军我程铁汉还只是那个整日为了生计活命而四处奔波的车夫、受尽白眼,家人挨饿受冻朝不保夕,自从遇到将军铁汉才觉得自己活的像个人。”
“我们这些最低贱的人哪怕是一县吏也没正眼看过我们,只有将军视我如手足,视我家人如亲人,如今他们囷有余粮、寒有棉衣,这些都是将军您给铁汉的,您让我活着有了做人的尊严,属下愿为将军赌命,一条手臂又算得了什么。”
刘霂眼中含泪拍着程铁汉的双肩。
“好兄弟,我的好兄弟,你现在哪里也不许去,就在这里好好养伤。”
转身又以那小兵说道。
“你,以后不管他再说什么你也不许替他瞒着,有什么事要随时禀告于我知道吗?”
“是,属下明白,我一定时时向将军报告校尉的情况,有将军这句话他再训我我也不怕。”
从陌刀营出来以后刘霂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程铁汉可以说是跟随自己最早的一众人之一,除了陈伯、折虎和王召之外就属他跟随自己早,在许多以前的老弟兄陆续或死或伤离开以后,刘霂中心本就十分心痛,可现在自己这个得力干将又成了这个样子,怎能不让他痛上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