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京城,格外寒冷。
冷风将院中的树木几乎吹弯,一阵阵沙沙声响起。朦胧月光笼罩,将树影倒映在院落中。
林江年迈步来到了隔壁院落。
屋檐下,静悄悄。
纸鸢的房间内,亮着灯火。
房间门紧闭,悄无声息。
林江年脚步很轻,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来到纸鸢房间门外。
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后。方才深呼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敲门。
“纸鸢?”
房间内,没有回应。
“我进来了?”
林江年又唤了一声,见房间内依旧没有动静,便伸手推门。
房门没有反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林江年轻车熟路的走进房间,反手关上房门。
再回头看向房间内,灯火微亮,清新淡雅的装饰,略有几分冷意。
不远处的桌上,点燃着一盏油灯。油灯旁,正静静坐着一道倩影。低头捧着一本书儿,正看的很认真。
哪怕林江年的出现,也没能引起半点动静。
林江年步伐更轻,他缓步走近,来到桌旁,低头看去。
纸鸢似乎才沐浴过不久,房间内的空气里飘散着些许雾气,少女体香和沐浴香气混合在一起,很香,很好闻。
她身上穿着一身单薄宽松的衣裙,将她娇小而亭亭玉立的身姿包裹。少了几分倔强清冷,多了几分居家小女子的气质。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江年感觉纸鸢最近似乎变得,更成熟了些。
褪去了几分青稚,多了一股难以言明的女人味。
那股原本清冷的气质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温柔气息。
最近的纸鸢,似乎的确更温柔了些?
此时刚沐浴过的少女,那雪白的肌肤娇嫩,隐约还泛着些许红,很水灵。那细长的脖颈上,隐约可见几分晶莹剔透,以及那消瘦而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再往下……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在林江年靠近时,坐在桌旁的纸鸢不着痕迹的拢了拢衣领口。
继续看书。
瞧见这一幕的林江年,脸上笑容僵了一下。
不是……她防谁呢?
“纸鸢?”
林江年轻声喊了一声,顺势坐在纸鸢身旁。
纸鸢抬眸,清冷的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
但这一眼,却让林江年莫名心虚……
按理来说,今晚应该是林江年报仇雪恨的时候……前些天那一晚,他被纸鸢点了穴,昏迷了过去。
紧接着,纸鸢趁着他昏迷期间,对他的肉体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摧残’!
蹂躏!
这笔账,林江年还没找她算呢。
这几天的纸鸢或许是心虚,就没回来过,一直都躲在小姨那儿寻求庇护。
今晚这好不容易回来了,本应该是林江年来找她‘报复’的好机会。
但此刻的林江年,却莫名有些心虚。
至于心虚的原因……那就不言而喻了。
有种外出偷吃,被自家正妻逮了个正着的……慌张感。
“你在看什么呢?”
林江年冲着纸鸢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顺势目光看向纸鸢手中的书。
但下一秒,纸鸢合上了书。清冷抬眸,瞥了他一眼:“有事?”
如此冷淡的语气,让林江年眼皮猛然一跳。
不好。
不会是真的已经知道了吧?
赵溪那娘们,不会是真的什么都往外说了吧?
心中慌乱,但林江年表面依旧稳如老狗。
不能慌!
“听小竹说,今天那位赵家小姐来过姜府找过我?”
林江年开口问起。
纸鸢低眸,淡淡道:“你不是见过她了?”
林江年轻咳一声:“你觉得,这位赵小姐如何?”
此话一出,纸鸢盯着林江年的眼睛许久。半响后,才突然道:“伱想让她进门?”
“咳咳咳……”
林江年当即剧烈咳嗽起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想让她进门了?”
“没有这回事,你别乱想……我跟这位赵小姐,清清白白!”
只是摸了下腿,应该也还能算是清清白白吧?
林江年心里安慰自己。
“那你问起她?”
纸鸢收回目光,淡淡开口。
林江年哭笑不得:“我提起她,是因为她今天来登门拜访了,想跟你说一说此事……你是怎么联想起这么多的?”
纸鸢瞥了他一眼:“她堂堂赵相之女,为何要专门登门拜访你?”
“论身份地位,我似乎比她要高吧?她上门来拜访我很奇怪吗?”
“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跑到这里来找你……不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