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说:“你忘了我的出身,我从小就喝这种酒,早习惯了,不然怎么伺候好你们这帮大爷。”说完神色黯淡,又想起了春风楼的日子。
酒这个东西怪的很,总让人想起不愿想起的。也许,这正是许多人爱酒的原因,让你有勇气直面悲伤。
“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当然。”萧离巴不得:“我当然想知道你的过去,像你是哪里人,怎么到的春风楼……”
“花惜是妈妈起的名字。我小的时候,妈妈带我来到太平镇,租了间房子。那时的生活很苦,也许因为小吧,所以并不知道什么是苦。”花惜眯眼陷入沉痛的记忆中:“我也有一个弟弟,在圣京……”
萧离等了很久,花惜却没有接着说下去:“然后呢?”
花惜从回忆中醒来,把眼角的眼泪擦掉:“没有然后,所以我要去圣京,去找弟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萧离沉住气,哪有人故事只讲个开头的。心道: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问。于是他说:“那你怎么进的春风楼?”
花惜说:“母亲受伤了,要看病,我一个小孩子哪有钱,只能卖了自己。”
“怎么受的伤?”
“母亲去圣京想带回弟弟……”花惜突然抬头:“到了圣京,该你知道的,你自然会知道。他若是过的好,我不会出现。若是过的不好,我会按照母亲的遗愿,带着他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完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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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南风好像也说过。
萧离再喝一杯酒,感叹道:“做姐姐的,真是苦。”
“你又想南风了?”
萧离沉默。
“你有没有想过……”花惜说:“你们不是亲姐弟?”
这个萧离早知道了,一把抓起酒壶,咕咕喝个精光。在某个心境下,酒是唯一的安慰。
花惜把酒壶抢过来:“别喝了,这酒是催情的。我今晚不能走,你可别……”萧离错愕的看着她,那意思好像是说:你真要洞房。花惜冷着脸:“你别想多了,做戏要全套。你不能新婚之夜让我独守空房,让金奢狸多想,你不是说她危险么?”
萧离一笑:“你太小看她了,阿狸不会被匿这种小把戏骗到。”
“呵——”花惜说:“叫的这么亲热,记起以前和她的温存了?”
萧离也不回答,稍稍运气,把酒力逼出体外,那种晃荡轻飘的感觉顿时消散。只是身体还热热的,脑袋开始晃,看花惜的眼神射出吓人的光。
花惜一看,心道:糟了,一壶春酒都受不了,还夸自己厉害。倒了两杯冷茶,生让他一口气喝完。萧离一个激灵,心想:这酒劲儿太大了,比南风酿的酒还要上头。扶着花惜站了起来。
花惜猫一样的跳开:“你想干什么?”
“睡觉。”
花惜睁大眼睛,问:“你现在看我什么感觉。”
“想吐。”
花惜冷声:“还算清楚,还以为你受不住酒劲儿,想要兽性大发。”
萧离哼一声:“我可是还虚境,知道什么是还虚境么,就是我很厉害。你还是去喝杯冷茶,别自己兽性大发来摧残我。到时候,我若不从,岂不是违背妇女意愿。”
花惜心想:这是真喝了不少,都说起胡话来了。只见萧离走到床边,扑通一声趴到床上。花惜赶紧过去,见他吸气轻,呼气粗,眼睛闭着,眼珠子却胡乱的转个不停,可见确实醉了。
她把萧离掀个面朝上,这时酒劲儿上来,一个踉跄扑倒在萧离怀中。粗重的呼吸吹在脸上,她忽然想:他若真的要我,怎么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