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哼笑一声:“这么大的人情,要不要下辈子报答你。”这话有点刺耳。
花惜说:“如果这不够,我也埋在那里,陪你一起死好么?”
“算了,我宁愿你活着陪我,也不愿变成一堆灰的时候陪我。有什么用呢,还能有快感?”
花惜骂道:“别不正经了。”
萧离说:“用我陪你么?”
“不需要。”
“让羽林卫跟着吧。”萧离说:“我已经吩咐过了,他们都是我的人,只听你我的话。我可不想死了都没人把我送回去,只能指望你了。”
这时候江都王也出了房门,冲他们一笑。萧离附在花惜耳边说:“离她远点,我怕你吃亏。”
花惜莫名其妙,却也不多问。她还要去武威侯府,见不到弟弟诸葛清明,就是不能放心。不过这次应该没有人敢难为她了,车马座驾,二十名羽林卫跟着,每人身上都配着陨星弩。侯府那些亲卫,拦不住他们。
江都王施施然走过来:“王爷当真多情,但这多情若分两分给阿狸妹妹,那就更好了。”
萧离说:“我这人喜欢被动,躺在床上都喜欢素面朝天。阿狸不配合呀,她宁愿骑马也不愿骑在我身上,吾之奈何?”
江都王大笑,她还真是个美女,可惜了不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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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王说话真是直白。”江都王说:“却不知杀手红泥在你这里得了几分?”
萧离一愣:这是话中有话呀。于是就说:“王爷有话,尽可直说。”
江都王说:“神宫四杀手,一夕之间背叛神宫,外人不知其因,传闻甚多。最可信的是杀手之首的莫道盗了神宫密录,密录上是什么无人得知。可不管是什么,武阁都很有兴趣。春风已死在神宫十三骑手上,落花也已死去多年,便是花惜的母亲。”
最后一句却是让萧离最为吃惊的。
“你也不要吃惊,花惜并不知晓。”江都王说:“莫道不知踪影,更无人知道她是何模样。唯一有可能找到的线索,便是从红泥着手。武阁即拿到了她,自不会轻易放手。若想去救怕是很难,哪怕你是用凉王的身份。”
萧离说:“王爷好像知道的很多。”
江都王抿嘴一笑,忽地媚态横生:“知道的又何止如此。我只是不明白,红泥明知圣京危险,却还是随你来了圣京,就没想过会落入武阁之手,还是认定了你有能力护她周全?”
萧离装出感动的样子,说:“这就是爱情。”
“嗯,佩服。”江都王说:“但愿你也有这份心,莫辜负了美人恩情。”她撸起袖子,折下头顶一根桂枝。未出正月,寒冬依旧,桂枝却叶如墨绿,渐有春日生机。
萧离心想:她这一番话究竟何意呢?排行第三的杀手落花竟是花惜的母亲,这种秘密之事,怕是不会有几人知道。这个江都王,身为一方藩王,所说所讲,却都是江湖秘闻。她不像个权利场中的红裙客,倒像是风雨江湖的飘摇人。
他想去救红泥,也非救不可,但也没有自信到要独闯武阁。况且他对武阁毫无了解,所遇武阁之人,除了屠大海,就只有端木雄。屠大海也就算了,端木雄非自己能敌。武阁之中高手如云,还有那个神秘无比的阁主。天榜与宗师榜皆出自他手,想也知道,必也是宗师一级的人物。
他想过以势压人,凉王的身份还是有些用的。武阁多横,也横不过朝廷去。他是亲王,天启帝幼子,可以代表官方了吧。大摇大摆走进去,难道还能走不出来?
江湖人以武犯禁,之所以能犯,那是默许的。千军万马开过来,浩荡江湖,几人有本事躲得过。河口一战他算是明白了,即便功法通玄,修为高到脱凡入圣,大军之中也不过自保而已。万人敌那是传说,千人敌怕只有天地合道的境界才能做到。像他这种还虚境的,几百人没问题,但远不足以横着走。
于是,他就想带金歌他们直接去武阁要人。可大早上的,却没一个不在。问了才知道,是金奢狸带了出去。又问金奢狸去哪儿了,答曰:不知。不禁感叹:圣京还不如凉州,满府上下,似是没一个自己的人。
倒是江都王这一番话,似是别有含义。红泥落在武阁,是萧萧特意告知的,她又如何知道的?无非是想告诉自己,她也非一个简单的人物。
萧离走上前,见她正玩弄着那节桂枝,像极了小姑娘的烂漫。
“王爷。”萧离低声说:“有话直说,萧某不笨,但不喜欢动脑子,更不喜欢猜人心思。有话何不直说呢?”
江都王看着他的眼睛:“凉王,太容易相信人,可不是件好事。”
萧离一笑:“你,值得信。”
江都王扔掉手中桂枝,说:“武阁自有武阁的规矩,你若用强,强不过它。你若用势,恐怕得不偿失。红泥毕竟曾是神宫杀手,这一点就犯了武阁的忌讳。武阁成立的主要目的便是针对神宫,数十年下来,已成大势,单这一点,就不能以势而行。要知道,武阁的背后可是陛下。”
“那王爷得意思呢?”萧离谦虚的问,心里却想:这些陈年逸闻,沈川都不知道,她却清楚的很。这个江都王,果然没那么简单。
江都王说:“我与你同去,不用刀枪,可轻易将红泥带回,但要听我的。”
萧离心道:能有这么容易么?嘴上却说:“感激不尽!”
江都王睁圆了眼睛看着他,她的眼睛很大,黑多白少,看人的时候,有种特别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