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惊问:“怎么会这样,你去干什么危险的事了?”
萧离没有回答,而是说:“等我养好了伤,就把你的事办了。能办多少是多少吧,诸葛清明袭爵,你这个姐姐以后也有个着落。”
花惜顿时黯然,把他受伤的手臂抬起来,伏在他胸口,轻声说道:“不如我们离开吧,你不是想回太平镇?我和你一起回去,把酒馆开起来……”
花惜这话好怪,她向来不喜欢太平镇,那是她最不愿记起的地方。萧离心想:也许有些事,她并没有说出来。
却听花惜又说:“还有一件事……”
“什么?”
“算了。”花惜轻声说:“等你伤好了再告诉你。”
萧离也正疲惫,花惜一夜未眠,两人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醒着还是睡着。萧离只觉手臂伤口又痒又痛,浑身像被水泡了似的发胀。心法运转,一丝真气游走,全身经脉舒畅,并无不妥。
房外,天地之气凝聚,那是空灵一式。房内,萧离嘴进鼻出的呼吸,这是阴阳纳真术。他本就气海空虚,天地之气入体,行转百脉诸穴,直接沉入气海变成先天真气。
这还从未遇见过,以前若是要把一丝天地之气纳为己用,坐忘清心,运转周天,可不是一般的麻烦。现下倒觉得容易的很,不用刻意,自然功成。难道正是因为气海空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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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想着,心境更加通明,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江都王看着缭绕而来的天地之气。这王府内只有她能感知得到。这种感觉只有在老师的天涯阁有过。老师曾大言不惭的说过,她是这世上最年轻的还虚。可她已见过两个可怕的人,其中之一便是凉王。另一个更加可怕,尤其是那副古怪的白色面具。让人一眼看去,彻体生寒。
金奢狸走到院中,对江都王说:“北海王请我们,今天可有空?”
江都王说:“我们来京,不就是要见他?”
金奢狸感慨道:“有什么法子,天启帝看的紧,秘史书信我是信不过的。”
江都王又说:“防着我们的,也未必是天启帝。”
皇城之侧,有楼台高耸,眺眼望皇城,每一个角落都在眼下,此处便是天机阁。天启帝开朝,天下甫定,诸葛惊鸿便退出朝堂再不问政事。天启帝便在皇城之侧修了这座天机阁,方便随时可以召见他。
圣京之中,有一个地方不能去,那就是皇宫。皇权威严,森法如天,任你是谁都要惧怕。
有三个地方不敢去。
大悲寺。两位天地合道坐守,只此一点,便无人有这个胆量。
武阁。三道楼的主事,还有端木雄,全是天榜之上的高手。
抛开这两个地方,便是天机阁。天机阁不是江湖地,也不理江湖事。但诸葛惊鸿圣手国师,心念微动,便能拨动天下风云。阁内还有初一和十五两位高手,皆是天榜前十。况且诸葛惊鸿的身份本就让人畏惧,江湖上有些见识的,谁会不知道他的两个师弟:一个是总揽道门的三清教主,一个是与大智禅师并肩的五龙真人。
诸葛惊鸿很少出天机阁,但这世间很少有他不知道的事。就像萧离受伤,怎么伤的,他比萧离更加明白。
初一在他身边,读完手中的信,说:“这个凉王真是有点奇怪。竹师弟在信中说他身兼佛道两家,疑似小桃花源的传人。又说和他交手时,凉王用的好像是天龙十八式。我记得这凉王在京中之时,不过是个孱弱的少年,几年不见怎么会有这般修为。”
诸葛惊鸿笑道:“大智开了神术天法六尘,要帮这凉王一窥合道妙境,小桃花源和菩萨顶哪有这么大的面子。”
初一闻言惊问:“天法六尘,那可只在传闻之中,大智禅师莫非已经破境神游?”
“如果他们想,也只是一念之间。”诸葛惊鸿说:“这几人全压着心境意念,以为我不知道。”
初一又说:“竹师弟还说,凉王中了噬神姬,乃是杀手红泥所为。”
诸葛惊鸿沉吟许久,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