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约莫说了,两人都觉奇怪。记忆,要么忘掉,要么混乱。可按照萧离的说法,南风是忘了一些,记得一些,记错一些。
不空说:“莫非是摄魂之术?”
拓跋文阳手一招,南风忽地浮起来,落到禅台上。随手挥出一股真气,南风悠悠醒来,睁眼看到两人,大惊之余一跃而起,腰间玉骨鞭忽地抽出来……
只这一下,萧离就很确定她是南风。
拓跋文阳伸指一点,指尖一点红光溢出,如跃动的火苗,嗖地钻入南风眉心。忽地红光一闪,南风啊的一声落下来,萧离赶紧上前抱住。只见红光从她眉心钻出,飞回拓跋文阳指尖。
南风满脸惊恐,萧离紧紧抱住她:“别激动,他们都是好人。”
拓跋文阳一笑,好像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好人。
“怎么样?”萧离问。
“不是摄魂术,心神完好,一如常人。”拓跋文阳对不空说:“你也看看?”
“我已看过。”不空说:“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一点异常。无伤无病无毒,何以有救人之说。”
“救我?”南风瞧着萧离,一脸怒气:“你什么意思,以为我是疯的?”
萧离不知道怎么说,南风猛地挣开他怀抱,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好似委屈到了极点。那感觉,像是冤枉她偷人似的。
她扭头,转身,一句话也不说。她离去的背影,除了悲伤什么也没有。九十九级石阶,因为大智不在,已成了普通的石阶。南风一步一步的走下去,肩膀抽动,好像整个人都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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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皱眉,再次向两人确认:“她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拓跋文阳不悦,即便是诸葛惊鸿也不敢质疑他的眼光。不空却说:“不如请个大夫,所谓术业有专攻……”
萧离没再听下去,这两人都说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只是想不通,人还是那个人,为什么是不一样的灵魂。
他赶上南风,她果然在哭。
“我走了?”南风说。
“你去哪儿?”萧离问。
“回太平镇。”
这她倒还记得。
南风又说:“既然你不愿意见我,我就走,不再烦你。”
萧离拉住她:“你不知道因为你,我差点死掉。”
南风不信:“真的?”
萧离心道:当然真的,因为两次都差点死在你手上。
“那你跟我回去,我们回家,回太平镇。”
萧离点头:“好,过两天我们就回去。”
南风笑靥如花,张开手臂:“那现在抱抱我?”
萧离眉头皱起,感觉太荒唐了。心想:难道是遇见鬼附身,不然没办法解释。
南风的脸又开始悲伤。
萧离赶紧上去抱紧她。这一刻,他似是能感觉到南风情绪,她是真的人,真的南风。虽然荒唐的很,可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那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一切都可可以是假的,但自己心底的感觉,一定不会错。
耳边响起不空的声音:“年轻人,这是大悲寺。你可以不尊重我,但要尊重我佛!”
两人出了大悲寺,南风快乐的像个孩子。非要拉着他的手,走起路来像个兔子似的。
萧离试着问她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我一直等你回来,等到雪融,等到叶绿,等到花开,可你就是不回来。”南风说:“有人告诉我你和莫雨修去了圣京,然后我就找来了。”
萧离心道:她记忆里还有莫雨修,可却没有花惜,真是太怪了。问她:“谁告诉你的?”
南风想了想,很努力的样子,然后摇头问自己:“是谁呢?好像是胖叔,又好像是九公,又好像是英寡妇,又好像他们都对我说过……”
萧离彻底崩溃,他甚至怀疑是自己意识错乱,今日之前的种种都是一场梦。
红泥忽然半个身子贴在他手臂上,满脸憧憬的说:“等我们回去,要把房子修一下,酒馆的门也要换了……”
她说的都是以前真真切切发生的事。只是现在觉得尴尬,她贴的太近了,手臂都摩擦到了她的胸部。他想把手臂抽回来,又怕南风再犯毛病。
到了山下,武阁的工人还在修葺基本上已成废墟的三道楼。
这是真实的。萧离心里想:那一夜的一切都是发生过的,武阁之战,神宫之灭,皇宫内南风用两把匕首刺入他的后背……
不过,南风只用一句话,就让他再度陷入怀疑的人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