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佳杰又拽了曲卓一把,压低声音说:“可能是你沈姨。”
“别闹,我从家里搬出来那天,姓沈的就把话说明白了。南火扇胡同的房子是补偿给我的,从此以后我跟她就是两家人了。”曲卓回了一句,转头对杨根道说:“劳驾您陪我去趟派出所。”
杨根道生怕沾上事,赶紧解释:“具体情况我可不知道,都是徐主任做的主。”
“没说追究您的责任,就是劳烦您当个证人。”曲卓安抚了一句,指着桌上的两份文书和租房登记本对张主任说:“这些都是证据,我得带去派出所。”
“行,可以。”张主任迟疑了一下:“得,我陪着你们走一趟吧。”
眼看着张主任带着曲卓去报案,杜佳杰嘴唇动了好几次,但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曲卓什么意思,刚才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管后妈叫“姓沈的”,显然跟对方没有任何情分,甚至还带着恨意。
这事儿不用细问,杜佳杰也能咂吧出点味道来。曲久平进京后买的院子正房、厢房加一起十来间。南火扇胡同那两小间他刚已经看到了,屁大点,还是西厢房。
用杂院里两间厢房,就把曲卓从独门独院的家里分出来,这分配显然是有问题的,曲卓心里有气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就那么两小间的房子,还在曲卓插队后给收回去卖了,这事儿办的属实不地道,甚至都有点不当人了。
杜佳杰对曲卓的态度,是带有亏欠感的。
他一直觉得,当年如果不是他给曲久平写了那封信,曲久平即便回来,也不会带着不到两岁的曲卓。
大人为自己的选择买单无可厚非,一个小奶娃招谁惹谁了。这些年遭了这么多的罪,完全是让他给害了。
所以,纠结再三,杜佳杰最终没开口,跟在几人后面去了街道派出所。心里打定主意,今天说什么也要给曲卓做主。
四个货倒台后,京城的三部门就得到了恢复。街道派出所的叔叔们憋屈了那么些年,如今重新上岗,很有点雷厉风行的味道。
尤其是遇到了冒名顶替盗卖他人房屋的大案,问明情况后立马展开调查。
调查过程非常简单,街道有登记,邻居也能证明,曲卓的房子被收回来后,一个四口之家就搬了进去。户主叫沈兴昌,拖拉机厂的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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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锁定了嫌疑人,姓吕的所长立马派出两名帽子叔叔,蹬着自行车奔拖拉机厂抓人。
拖拉机厂在北二环外面,距离不近便。曲卓、李翠之和杨根道三个人做完笔录,又等了挺长时间,人还没被带回来呢。
眼瞅着快四点了,一个四十来岁穿着体面的女人急匆匆的走进派出所大门。在收发室打听了一嘴,找到曲卓几个人待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