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看过一个小品不相声的,就是那个“凌叨,冒号~”。为了吃一只烤鸭,又是打报告又是上会讨论又是领导批准的,那可不是单纯的讽刺。
还有“我爱我家” 里那位说话慢慢悠悠抑扬顿挫拿腔拿势的退休老干部……对,没错,公家单位里的领导就那鸟样。
电视里看表演,觉得挺有意思的。可现实中碰上,你恨不得把改了改了八百遍,解释了一千遍的报告跩他脸上!
曲卓愿意为国家的振兴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也愿意在接下来几十年的民族复兴的大业中发光发热。
但是,他真没耐心把时间浪费到可能在某些人看来很重要,但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讨论、说服、扯皮和穷蘑菇当中。
在公家单位想用心干点实事儿,得跟这个请示跟那个汇报,跟东家解释跟西家争取。还得防着眼红的暗算,忍着理所应当的“分享”,受着绕不过去的外行,跟个傻缺似的疑问和苛责。
总算通过了、盖章了、立项了、有经费了、有人配合了,点灯熬油的出了成绩,得先感谢XX的培养,感谢XX的支持,感谢XX的指导,感谢XX的帮助……
我感谢你大爷,死不死呀你!
喝你的茶水,看你的报纸去吧,老子不用你提拔,老子也不惦记你的经费和扶持。老子自己玩自己的,你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别来碍我事儿就行!
“呼~”曲卓躺那长舒一口气,胳膊肘用力,撑着身体坐起。
“准备用功了?”陈琦很有眼力见,立马说:“得,不打扰你了。继续努力吧。还有啥需要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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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没了。”曲卓拉开抽屉,拿出早晨杨智勇留下的钱。
见曲卓拿钱,陈琦的脸瞬间拉了下去:“啥意思?怕欠我人情,以后求到你的时候抹不开面子?”
“吃了、喝了、用了,人情就已经欠下了。关键是你一个月才多少工资呀。你够意思,我不能不讲究。”曲卓说话间点出五十块钱。
“啧~”陈琦抓过曲卓手里的钱扔进抽屉里:“都是好哥们,我不瞒着你。你知道我那工作,工资虽然没多少。可替人换点外汇,帮有外汇券但进不来门的带点东西……”
陈琦说着话做了个手捻钱的动作:“一个月不少弄。你就放心吧,给你的这点,九牛一毛。以后有需要了只管吱声。拿我当真朋友就别客气,听着没?
哎?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嗨,你看我像是那种有道德洁癖的伪君子吗?”曲卓呲牙笑,指了指魏胜利:“他是!我跟你一起鄙视他。”
“哈哈~”陈琦咧着大嘴笑。
“滚!”魏胜利抬腿虚踢了下曲卓,站起身:“走了。好好复习,有需要吱声。”
“得咧~”曲卓点头,把来人送到门口,回屋简单收拾了一下。坐椅子上平复好心情,集中精神继续画图……
二十六号一整天,没人来打扰。二十七号中午,杜佳杰来了。给曲卓带来了一篓子煤球,还有十来个肉包子和一些酱菜啥的吃食。
进屋看到烟筒下面连的还是煤油炉,纳闷的问:“你哪弄的油?”
“一个部队上的朋友帮忙搞了点。这玩意烧着干净,我就一直用着。”曲卓随口回了一句。
接过杜佳杰手里布袋,打开往里一瞅,从下面掏出个还带着点温度的包子咬了一口。示意了下煤油炉:“这炉子比烧煤强,还不用担心煤烟中毒,给你整一个?”
“拉倒吧。我可烧不起。”杜佳杰咧咧嘴。
“没事,我给你弄。没几个钱。”曲卓大包大揽。老杜同志对他正经不错,虽然是看在那位便宜爹的面子上,但也不好干受着。
“拉倒吧。便宜哪那么好占,你别整出事儿来!”杜佳杰严肃的提醒。
“不是偷的。大院子女,家里有配额。”曲卓给老杜同志吃了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