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和谁倾诉，高欣美是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给高文松打电话的。

“欣美，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哥后天就回去，作业不想写就不写，如果老师要找家长，你就让老师给哥打电话知道吗？”

虽然高文松也不确定自己回去能不能改变什么，但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高文松挂掉电话之后就开始准备订周五回家的票。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见高文松挂掉了电话，周凯便上前问着。

难怪最近这这几天他总觉得高文松有些心不在焉的。

“我感觉我妹妹好像生病了。”

高文松也说不清楚高欣美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明明他妹妹之前是很开朗很活泼的。

“周凯，你说我们吃了那么多苦，上了好的大学，为的是什么啊！”

当自己收到京北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几乎全家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脸。

但高文松却总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为了找个好工作，赚更多的钱。”

周凯见状也坐在了台阶上，沉声的说着。

“有钱就会高兴吗？”

高文松说着说着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但凡自己有办法改变父母的想法，他就不会出现在这了。

直到现在，高文松还留着高中时候的日记本。

而日记本的第一页写的就是，我要去最好的美术学院。

“有时候，我也说不清楚我爸妈到底爱不爱我和欣美。”

“说不爱吧，他们俩几乎是将拥有的一切都给了我们俩。”

“但要说爱，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孩子那么累，那么痛苦呢！”

高文松的话让周凯也陷入了沉思。

“这种爱，就像是掺杂着玻璃渣的糖果，甜是真的甜，痛也是真的痛。”

“你还好吧。”

成年人的悲哀或许就在于，他们已经不能随便将喜怒哀乐表露在脸上了。

“不太好……”

高文松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苦涩。

周凯深知，那苦涩的笑容里包含着的不光是对高欣美的心疼，还有那种帮不上忙的无力和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