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只有自己才能解了,今日便是你死我活的困局。
压抑着涌动的热血直冲脑门,宋穆此刻稳住身形,抬目看向那正在朝着自己而来的巴勒。
“巴勒,今日便斗个你死我活!”
“天不生我,亦难亡我!”
宋穆面露狰狞,此刻忽然抬起右手,蹭下嘴角的鲜血,随手一挥,展露的卷轴便到了眼前,伸出沾染着猩红鲜血的食指,宋穆手指触及卷轴。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一行诗词骤然而成,而后卷轴白页之上鲜血涌动,红色血字,竟是无比的刺眼。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宋穆挥动血指所写,那心中却是悲切与愤满齐动。
一文曾书武穆一生壮志难酬,今日此文,却是宋穆感时伤怀,于人之绝境,只觉此生不够。
不够,此两字已尽言,这一生自己有少许成,却有无限不甘,先辈之愿难成,世间我非强者。
只是到了这一刻,此生不够又如何,先辈之愿难成又如何,手中仍掌伟力,又非无一战之力。
如此那便战!
如武穆一般,快意恩仇,战之再论成败,再论英雄!
宋穆身上的气势忽然一张,那手中落下却是更快。
“长安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阑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血词落成,竟已经有文力被勾动,便有大儒垂目,此刻惊目而言。
“这是……杀气?”
“竟能如此浓重?”
“这宋穆,难道在写的是杀气诗词?才气几斗?”
项鹤陡然发现了这个情况,此刻朝着宋穆看来,只见那卷轴飘动之中,宋穆如旷世文人,以指为笔,以血为墨,立作传世大文。
与此同时,他们忽然从宋穆周身那绵延不绝的卷轴之上感觉到了浑厚的文气,那文气极度精纯,甚至可以引动自己周身的文力。
众人侧目,可是下一刻,那地下洞窟之中却是传来一声惊呼。
只见到那原本在其中闪躲的竭泽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化作一道火流星,此刻竟冲出沙窟,在天空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径直朝着宋穆的方向而去。
此时此刻,宋穆手指轻轻脱离卷轴白页,血词一侧,已提下此词词名。
《满江红·怒发冲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