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些无法直视这位张学士了……
九阿哥见她神色异样,怕她误会,道:“不过也情有可原,张廷瓒长子、次子虽都成丁了,可他自己老夫少妻,继室入门多年还没有生育,应该也是想要求子……”
舒舒心里“呸”了一声,这就是文人了,敦伦从不提私欲,都要高大上的提一个“为子嗣计”。
不过换个角度看,张廷瓒也是个厚道的人,要不然儿孙都有了,哪里还会惦记子嗣之事?
这是为了继妻的养老了……
礼法上继子也是子,可是到底跟亲生子不同。
说是“守岁”,可是舒舒眼下也熬不了夜。
夫妻俩说着闲话,熬到子末,就歇下了。
只是因为九阿哥要早起入宫,夫妻俩都没有睡实。
估摸着寅正,九阿哥就起了。
舒舒也要跟着坐起来,九阿哥拦下她道:“爷不吃早膳了,带两包饽饽垫垫,等回来再吃。”
舒舒道:“不是要往庄亲王府、裕亲王府、恭亲王府拜年么?”
九阿哥道:“只庄亲王府,伯王与叔王明早也要给皇祖母拜年,看大哥他们吧,要是宫里直接拜了就不用折腾了,要是还去一趟,应该也就是打个转……”
舒舒就道:“那爷多带几个荷包,恭亲王府有王孙阿哥。”
那是堂侄儿呢,见了也要给个过年红包的。
九阿哥点头道:“减等红包就行,别太实惠了,咱们跟叔王府上就是面子情。”
之前没有往来,现在往来少,以后入旗,应该也不挨着。
舒舒点头,唤了核桃取了几个荷包给九阿哥预备着。
“大红色的是一等的,两对金如意,四两金子,可以给十二弟他们;石榴红的二等,一对金如意,二两金子,可以给外头的阿哥;品红色的三等,一对空心金花生,一两金子,可随手放赏了……”
九阿哥看着舒舒,皱眉道:“都是金子?这也太败家了!”
舒舒:“还有些宝蓝色荷包,里面装的是一对二两重银元宝,这个是赏下头人使的·……”
九阿哥念叨着亏了,可还是叫何玉柱跟孙金都装了。
谁叫过年呢。
赏了过年包出去,也是让大家也跟着欢喜欢喜。
反正他不差钱!
给梁九功与魏珠预备的,九阿哥自己身上装了。
他倒没有窥伺御前的意思,真要是那样,汗阿玛也不会容他交好梁九功跟魏珠。
确实有些情分在,更多的是结个善缘。
虽说论起远近来,父子之间情分比主仆之间听着深厚。
可是那只是论起来。
陪在御前最多的,可不是他们这些皇子,而是那些近侍太监。
“枕边风”厉害,这“耳边风”也厉害。
九阿哥觉得,自己可太聪明了。
偏生他跟魏珠的交情是早就有的,敬着梁九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此,他继续保持这种关系就很寻常,皇父也习惯了。
换了其他人试试?
九阿哥觉得,外人以为自己没有心机谋算,那是自己的表象蒙蔽了他们,自己实际上是个“内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