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禅房门依然紧闭着,三人于是停住脚步,在庭院中伫立静候。
山近月远,山大于月。夜空下,一阵清风拂过,树上的枝叶随之摇曳,反而令山寺中更显静谧和清幽。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禅房里面终于响起了一个声音:“此前无声胜有声,此刻有声亦无妨。”
慧真大师于是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师兄,客人已到,现正在外等候。”
禅房内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请他们进来吧。”
慧真大师随即说道:“是。”
说罢他向诸葛长空和袁淑琴伸手示意,而后向禅房走去。
诸葛长空和袁淑琴见状,连忙紧跟在慧真大师身后。
慧真大师将禅房门打开,继而领着诸葛长空夫妇进入其中。
小主,
禅房中坐着一位僧人,他衣着简朴、身形清瘦、神采奕然。
若不是众人都认识他,恐怕任谁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位其貌不扬、极不起眼的僧人,竟是武林中声名显赫、地位极高、且被人冠以武功天下第一之称的少林方丈慧伦大师。
慧伦大师没有衔山吞江的豪迈气势,也没有传说中得道高僧须眉皆白的模样,他身上有的,仅仅是让人心安的简单和朴素。
诸葛长空和袁淑琴对慧伦大师躬身行礼:“拜见大师。”
慧伦大师对诸葛长空和袁淑琴说道:“二位不必多礼。”
平日里气势如虹的诸葛长空此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见他毕恭毕敬地对慧伦大师说道:“两年不见,大师愈发地超凡脱俗了。”
慧伦大师和颜悦色地看着诸葛长空:“身在凡尘俗世,不可超凡脱俗。”
诸葛长空说道:“大师从心所欲不逾矩,长空钦佩不已。”
慧伦大师没有接诸葛长空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袁淑琴。
袁淑琴随即也恭敬地向慧伦大师行了一礼:“大师。”
“我与诸葛施主不过是两年未见,”慧伦大师平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叹,“但与袁施主却有九年不曾相见了。”
袁淑琴轻轻颔首:“大师记得丝毫不差,上次见您已是九年前了。”
慧伦大师则对袁淑琴说:“听闻你九年没有踏出家门一步,正如我这九年来没有离开少林寺一般。”
袁淑琴再度向慧伦大师行礼:“晚辈怎敢与大师相提并论?大师不离开少林,是要潜心研习佛法与武学,我不踏出家门,是因为心中有界。”
听到这句话,诸葛长空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
慧伦大师淡淡地说道:“心中有界,是为心结。”
袁淑琴微微一笑:“我想请大师单独为我讲解佛法,以解我心结。”
慧伦大师轻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却没有继续说话。
诸葛长空见状,连忙对慧伦大师说道:“有劳大师了。”
说罢他请慧真大师一同走出禅房,旋即又关上了房门。
在确定诸葛长空和慧真大师都远离后,袁淑琴对慧伦大师说道:“大师的佛法和武学修为自不必多说,医术同样也是登峰造极。”
慧伦大师反问袁淑琴:“莫非施主不是心中有结,而是身患疾病?”
袁淑琴思索片刻,而后慢条斯理道:“也许我既有心结,亦患疾病。今日前来拜见大师,就是想请您为我好好诊断一番。”
慧伦大师于是对袁淑琴说:“既然如此,我且先为你把脉。”
袁淑琴向慧伦大师点头致意:“多谢大师。”
慧伦大师于是为袁淑琴仔细把脉,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张诗妍将曲子再次弹奏了一遍,但闻琴音袅袅,韵味悠长。
可这一曲结束后,一切依旧安静如初,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韩希捷环视四周,然后开口对韩英济说:“少爷,他还是没有现身。”
韩英济露出微妙的表情,而他声音低沉道:“再等一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