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朱宸濠的话,钱宁顿时闪过一丝微妙的眼神。
或许是知道钱宁在顾虑什么,朱宸濠又对他说道:“按我说的去做,你将会看见一场让你永生难忘的精彩好戏。”
钱宁又沉默了片刻,之后轻声回应朱宸濠:“是。”
听着朱宸濠和钱宁二人的一番对话,站在一旁的肖卫忠眉头紧皱,不发一言。
……
张太后叹息一声,继而对肖宇文说道:“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哀家煞费苦心四处寻找的萧护卫,竟然就住在天子脚下的京城。”
听了张太后的话,肖宇文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只怕这些年来太后煞费苦心四处寻找的人并非在下,而是夫人和少主吧。”
张太后紧紧地盯着肖宇文,同时开口询问:“他们如今在哪里?”
肖宇文表情漠然道:“夫人早在十年前就被宁王害死了,我被迫回到京城营生,而少主孤苦伶仃,这些年来一人浪迹天涯。”
张太后随即说道:“你不用欺骗哀家,哀家已经得到消息,柳君翔此刻就在京城,昨夜他还现身张昭麟家中并大闹晚宴。”
肖宇文顿时摇头并苦笑道:“看来,太后早就已经知道了夫人去世的消息,而你似乎也并不关心她的死活。”
张太后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肖宇文,却没有开口答话。
停顿了片刻,肖宇文的表情也变得平静且冷淡,而他继续说道:“纵然少主人在京城,我也不知道他的具体下落。”
此言一出,一旁的钱宁连忙喝斥肖宇文:“真是一派胡言!你身为柳君翔的贴身管家和最信任的人,又怎会不知他的具体下落?”
少顷,钱宁继续说道:“还有,今日一早韩英济、袁淑琴和张诗妍便去你家中找你,他们也是去找你寻问柳君翔下落的。”
肖宇文对钱宁摇了摇头:“我的确不知道少主的具体下落,即便韩英济等人前来询问,我也是这样回答他们的,大人若是不信,接下来不妨盯紧韩英济、袁淑琴和张诗妍,看他们是否能够找到少主。”
听了肖宇文的一番话,钱宁不禁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张太后。
张太后沉默片刻,然后对肖宇文说道:“萧护卫不必如此,你还是说出柳君翔的具体下落,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
肖宇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对大家都好,在下不明白好在何处。还有,当初劝说先帝将夫人和少主贬出京城的人是太后你,现在想要见少主的人仍旧是太后你,太后如此这般反复,究竟意欲何为?”
张太后面色平静地看着肖宇文:“十八年了,哀家想再见见他。”
肖宇文继续冷笑道:“太后丝毫不关心夫人的死活,又怎会想到要再见见少主,只怕太后是想杀他吧!”
张太后没有接肖宇文的话,她转头对身边的钱宁说道:“你先退下。”
钱宁随即向张太后躬身行礼:“是。”说罢便领命退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门以后,钱宁并没有立即离开,他来到了位于房间一处隐蔽的窗户外,之后偷看并偷听起房间里的情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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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房间里面,张太后开口对肖宇文说道:“只要他不与皇上争夺皇位,哀家自然不会杀他。”
肖宇文叹了口气:“太后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自从夫人为先帝生下少主起,你就一直忌惮少主会与皇上争夺皇位,因此你极尽所能向先帝谗言献媚,诋毁夫人和少主,最后你成功如愿,让夫人和少主远离京城,而你也自以为扫除了皇上登基的障碍。”
张太后面色冷淡道:“世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更何况这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哀家不过是尽了为人之母的本分而已。”
少顷,张太后继续说道:“杨氏和柳君翔,一个是没有任何名分的民女,一个是不该出生的庶出,他们根本就不能留在先帝身边,其实哀家让他们离开京城,是做了一件正确且对所有人好的事情。说起来,哀家不知比当年的万贵妃好了多少倍。”
肖宇文发出低沉的声音:“太后的确做了一件正确且对所有人好的事情,你让夫人和少主远离了那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皇家宫廷,让我们去享受无拘无束、平淡快乐、安宁恬静的生活,说起来我们应该要感谢你。”
张太后微微一笑:“难得萧护卫能够理解哀家的一片苦心。”
肖宇文却又话锋一转:“可惜,这样安宁又快乐的日子并不太长,仅仅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一直垂涎夫人美色的宁王便突然前来强取豪夺、烧杀劫掠,以致夫人香消玉殒、我们家破人亡。”
听了肖宇文的一番话,张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表情,过了片刻,她开口说道:“哀家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只能说你们未曾小心防范,以致让歹人有可乘之机,最终酿成悲剧。”
肖宇文似笑非笑道:“太后不必在此虚情假意、装模作样,后来我都知道了,太后当初向先帝谗言献媚,将夫人和少主贬出京城,一者是因为妒忌夫人与少主,二者正是受了宁王的蛊惑。”
听到这一番话,张太后立时露出慌乱的眼神,她对肖宇文大声喝道:“你胡说!哀家从来都不会受任何人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