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子都道:“人可能易容,但剑法却无法易容,我与她交过手,可以肯定,她的确是冷阁主无疑。”
陆无涯摩挲着下巴,直直地盯着冷雪坪看,道:“这可怪了,怎么跟传闻里听到的大不一样呢?”
赫连子都笑道:“人都是会变的,遇上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态度,也许……嘿嘿。”
“哦。”陆无涯嘿嘿一笑,“我懂了。”
冷雪坪遭两人连番戏问,不知如何应付,斜眼一瞧,见云天行正在逗那紫耗子玩,全然事不关己,于是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想叫他帮着辩解。
云天行的心思都在紫鼠身上,根本没在意几人的言语,突然被踩了一脚,木然地转过脸来看着冷雪坪,道:“你踩我干什么?”
赫连子都和陆无涯哈哈大笑。
冷雪坪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狠狠瞪了云天行一眼,垂头不说话了。
阿水向冷雪坪笑道:“冷阁主,你不要往心里去,他们两个就这个臭毛病,不论遇上谁,总爱打趣一番,我都习惯了。”
冷雪坪笑着点头。
云天行道:“阿水姐姐,你有什么打算?要跟这老实人回燕云吗?”
“嗯。”阿水略微有些失神,“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了。”
云天行道:“谭家呢?他们好歹是你的亲人。”
阿水道:“破镜是不能重圆的,即便可以勉强拼凑起来,但缝隙终究无法弥补。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即便以后做得再好,也不能拿来相抵。或许这只是我现在的想法,以后会有所改变也说不定。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说完凄然一笑。
云天行默然不语。
临近黄昏,福满楼的客人远来越多,原本清静的顶楼也变得嘈杂拥挤起来,五人结账下楼,在楼下便分开了。
夕阳西下,漫天红霞。
云天行和冷雪坪并肩走在狭窄的小道上,两边是没脚的浅草,背后是两条拖得长长的影子。
两人走得很慢,冷雪坪垂头看着脚下,云天行仰头看着天空,谁都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