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鸢笑道:“你做得很好,我必不会亏待了你。”
那使者笑道:“小人哪有功劳,只是仗着记性好,把将军的原话复述了一遍,都是将军料事如神。”
原来这使者是李鸢手下的一名参军记事,虽然生得膀大腰圆,看着像个粗人,但天性聪明,记性又好,但凡听过的话,可以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方才在乌木合大帐里说的那些话,大都是李鸢事先说给他记住的。
这位参军记事自小是个孤儿,为了填饱肚子,常跟人去哭丧,那眼泪说掉就掉,绝不含糊,方才抱着范增益的腿哭的那一场,可谓是声泪俱下,感天动地,而那乌木合又不是个心细的人,见他哭成这样,还当是真的,不然也不会怒嚷着要烹炸范增益了。
那参军记事道:“将军,乌木合已答应了,说明日必来找将军决一死战。”
李鸢道:“如此甚好,范增益既已失信于乌木合,明日一战,乌木合必死无疑。”
参军记事退出营帐后,张嶷道:“若放在平时,张嶷绝不拦将军与乌木合交战,但现如今,将军身体有恙,那乌木合又是少有的勇将,稍有差池,性命不保。不如我代将军去战他,就算不敌,也有脱身之法,总比将军自身去犯险要妥当。”
李鸢道:“张副将,我也不瞒你,我身受重创,只怕命不久矣。玉门关又是连通西域的重要门户,有乌木合在,我始终放心不下。乌木合虽然少智,但其勇力不在乌木哈之下。这俩兄弟是西域联军最强的一根矛,若能将之折断,我便是死了,也心安了。”
张嶷又劝了一阵,李鸢执意要自己出战,张嶷无法,只得罢了。
翌日,天色晴明,万里无云。
听说李鸢要亲自迎战乌木合,云天行冷雪坪柳蕙等人都来城楼上观战。水寒烟文墨马振辉等人也都在场,唯独不见柳跖,云天行向柳蕙问道:“怎么不见你哥?”
柳蕙叹了口气,道:“失血过多,躺着呢。”
云天行道:“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