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刀当众说要收云天行为徒,自是铁了心要做成此事,温如玉深知他的性情,知道强劝无用,想了想,便笑道:“师叔若执意收天行为徒,玉儿自不好再说什么,只怕会影响师叔后世的清名。”
一听说会影响后世清名,李神刀“啊”了一声,慌张地问:“收徒一事,莫不是也要写进我那个人传记里去?”
“这当然。”温如玉笑道,“师叔一生纵横刀界,谁人不夸,谁人不赞,便是那贯天星河,也盛不下师叔的绝世盛名。这样一个光辉耀目之人,现在居然要夺一个小小的铸剑师的徒弟,这要是传到后世去,只怕……”
李神刀又“啊”了一声,拍打着自己的脑壳说道:“多亏玉儿你提醒了我,险些坏了我的清名。收徒固然重要,但收徒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传扬我李神刀教导有方的美名吗,若因此反坏了我的名声,未免适得其反,画蛇添足。罢了,罢了,收徒一事,就此作罢。”
李神刀来到云天行面前,咳了一声,捻须说道:“云小子,非是老夫故意戏耍你,实是有难言之隐,不好再收你做徒弟,希望你不要因此而失落,更不要自暴自弃,毁了这一身来之不易的修行。”
云天行正愁不知该如何推脱,见温如玉出来把李神刀说服了,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又向李神刀说道:“感谢前辈教诲,晚辈定当铭记在心,日月奋进。”
李神刀点了点头,神情中带着一丝失落。没能将云天行收归门下,在他看来,多少还是有些可惜的。他叹了口气,说道:“老夫年轻那会儿还曾与你爷爷有过几面之缘,虽然没有过深的交情,但到底是说过几句话的,能看到他的后人成长至此,老夫也倍感欣慰呀。”
云天行没想到李神刀还与自己的爷爷有过交集,想细问有关爷爷的事,但听李神刀的话音,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也就没有细问。
李神刀自顾自地说了一些年轻时候的事,见云天行低着头不做声,又道:“小家伙,你能凭一己之力,打退严阁主和莫老弟,可见本领不弱。今日老夫便厚着脸皮,向你讨教几招,看看你这后辈已经成长到何种地步了。”
云天行见李神刀已反握住刀柄,分明是要动真格的,忙道:“晚辈怎敢与前辈动手,不敢的。”
李神刀道:“方才你打关老头的时候可没这么客气。他那一把老骨头,可叫你折腾得不轻。”
云天行向崆峒派那边望了一眼,说道:“晚辈那未过门的妻子被他们崆峒派的人囚住,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晚辈一时怒气上头,这才将关老先生打伤。后来一想,关老先生的菜刀绝技十分厉害,对付我一个后辈,只怕连一半的本事都没有使将出来,这才不幸落败。若关老先生全力以赴,败的就只能是我了。唉,也是晚辈年少轻狂,不知关老先生有意相让,反下了重手,累得关老先生受伤,实在过意不去。”
关恭本来还在为云天行将自己当众打败的事耿耿于怀,此时听了云天行这一番话,心中气消大半,暗想:“这小子为他女人出气,将我打伤,原在情理之中,倒也怪不得他。他将我打伤后,又耗费功力帮我疗伤,可见他这人还不错。但……他的女人曾是蜃楼成员,就算我承他这份情,也不能因私废公,更不可能因此而放弃处刑一事。小子,你若识趣,就痛快把她交出来,若不如此,可就别怪我等不讲情面了。”
却说红漪听云天行当众称自己是未过门的妻子,心中不知有多么欢喜,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丁玲在旁看了,也替两人高兴,凑到红漪耳旁小声说道:“之前我一直叫你红漪姐姐,看来以后要改口叫公子夫人了。”
红漪脸上一红,伸指在丁玲额头一点,佯怒道:“再笑我就把你的长辫子剪了,叫你真真正正做个光头女和尚。”
丁玲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愿我佛保佑公子和公子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红漪见她说得正经,脸上却憋着笑,知她故意玩笑自己,便去她肋下挠痒,直到丁玲求饶,这才罢休。
柳蕙在旁看两人玩闹,噘着一张小嘴,满心里不是滋味。本来云天行还只属于她一个人,现在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而且还被云天行当众称作未过门的妻子,而她自己却什么也不是,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方才过来这里时,丁玲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不要乱说话,柳蕙遵从了,这时打翻了醋坛子,她哪还顾得了这些,向红漪说道:“小姐姐,你跟小哥哥订亲了吗?”
红漪小声说道:“其实我们并无婚约,这都是云门诸位的应急之策,好找个理由救我,仅此而已。”
柳蕙明显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我只能做小了呢。”
红漪一怔,道:“什么做小?”
柳蕙道:“你要是跟小哥哥有婚约,小哥哥自是要娶你做正妻,到时候我再要嫁给小哥哥,不是只能做小了吗?”
丁玲听了这话,忙挽住柳蕙的胳膊,向红漪笑道:“公子夫人不要多心,她就是爱混说,见谁都是这样。”
柳蕙道:“我哪有混说,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丁玲连向柳蕙使眼色,柳蕙赌气丁玲不向自己,故意把头扭开,假装看不见。
红漪转头望向云天行,心中暗想:“他待人真诚,又总为别人想,有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