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夜雨将臧图海递来的百两银票,转交给花总管,叮嘱道:“散席后,记得找给他六十七两银子。”又向臧图海道:“这一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
“我知道。”臧图海回去坐下,暗自运功化消体内那道寒气。
云天行喝了五杯酒,面颊虽然微微泛红,但并无明显醉意,萧溪水看出他还没有醉,想带头继续敬酒,便起身说道:“云少主,方才真是不好意思,臧兄这人就这脾气,对谁都是这样,说话没有顾忌,时常得罪人,我们大家都习惯了。你与他是初次见面,多半有被冒犯到,我就替臧兄敬你一杯酒,就当是赔罪了。”说罢,捧起酒杯,一饮而尽。
云天行将啃到一半的鸡爪,放在身前的小碟子里,又用巾帕擦了手,捧杯起身,一饮而尽,喝完这杯,自己又倒了一杯,道:“你们挨个来敬我,就是敬到天黑也敬不完,不如这样,咱们大家一起喝一杯,以后都别再敬酒了,好不好?”
会主们有意要让他醉酒,岂肯就此罢休?
东门夜雨微笑道:“云少主,你太见外了,咱们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不吃个痛快,喝个尽兴,可对不起这满桌的好酒好菜呀!”
云天行叹了口气,道:“不瞒诸位,在下酒量一向不好,平日三杯就倒,今日有幸遇见诸位,硬撑着喝了六杯,现在头昏脑涨,视线模糊,实在不能再喝了。”
秦有道半眯着眼睛,捋须说道:“云少主,我们大家敬你酒,不是要害你,而是打心底里想交你这个朋友,你要是不喝,那可辜负了我们大家的一番好意啊!”
叶孤鸾冷哼了一声,道:“交朋友就非得喝酒不可吗?他现在穷得叮当响,买头蒜都要跟人家讲价半天,你们要是真想交他这个朋友,一人拿一百两银子出来救急,叶某以性命担保,会让他做你们最要好的朋友。”
“啊……这……”云天行欲言又止,哭笑不得。
练二娘咂了口烟,笑道:“可不是嘛,我们门主穷得要死,浑身上下摸一遍,都凑不出一两银子。你们餐餐大鱼大肉,他天天馒头就蒜瓣,咸菜都买不起。堂堂一门之主,过成这副样子,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们要是真想交他这个朋友,就别整一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还是给他一点真金白银比较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