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韦家正需我等同舟共济之时,叶兄也要知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啊?知见尚且年轻,前程不可限量,未来明德、晟儿、知见或可荣辱与共,为国效力啊!”林靖澄一番好心劝解。
叶作舟闻言不禁沉默了,林靖澄透露出来的意思便是要与韦家站一条线上,若是老太师韦邈真仙逝了,还有林靖澄会撑着林韦两家,又忽的说到知见身上去,那便也是在提醒自己,将来他的前程可也是在林靖澄的手中,合则三人同行,为国效力,分则将叶知见踢出群聊,他们两家人自己玩。而现在便是要自己的一个态度,要享受现在的荣耀,不顾及后世子孙,还是说听从安排。即便自己真选择了前者,恐怕往后的日子也是举步维艰。
叶作舟不禁叹了一口气,妥协道,“那林兄的意思是?”这会儿叶作舟也明白恐怕时日无多了,趁着这会便叫声叶兄以示诚意,也莫让林靖澄把话说的太明白了,届时脸面上都过不去。
“老太师的意思是,御史大夫韦俨薨了!”林靖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薨了?”叶作舟起先便听到这个字眼,还以为是林靖澄有些客套地用了这个词,也是想给韦家一个体面,未曾想,林靖澄的目的早已昭然可见,随即轻轻摇了摇头,便说道,“叶某明白了。望林兄也莫要忘了。”
“这是说的哪里话,知见便是我林某的侄儿。”林靖澄见目的已达成,便拱手拜别道,“话已带到,那林某便先回府了,叶兄也早些歇息。”
叶作舟下意识的拱手一拜,“如此,叶某便不远送了。”
次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民部侍郎叶作舟亲自递呈认罪书给陛下,将购置梅园一事统统揽到自己身上,并坦言是贪墨了各地方上缴的税金,并言御史大夫韦俨是以死明志,自证清白。叶作舟自知晓亲家韦俨为不牵连自己而慷慨赴死以来,心中甚是愧疚,便前来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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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帝心中有一万个不相信,此刻却也不能发作,韦俨的死,与楚帝自然是有关系。给出的账簿便是提醒韦俨,是选择和盘托出,还是选择永远闭嘴。
为何在此期间不查此案,因为心中早已认定韦俨必定会选择这么一条绝路,这样才能给韦家留一条生路。但是当然不能如此简单给他这么选择的机会,楚帝一直捂着这么久不查案便是给人一种此事就是如此的假象,是给韦家留着脸面的错觉,既能彰显楚帝的情义,又能让韦家身受外人指手画脚,便能断了韦家一半的仕途。
“果然是老太师!”楚帝心中暗自冷哼到,“朕自认为已经处理的已算隐晦,却还是败在你这自损八百的法子上。”
楚帝坐在文英殿中倒是真有些头疼了,闭着双眼,扶着脑袋沉思良久,忽而高声喊道:“孙莲英!孙莲英!”
“哎哟,奴才在,奴才在!”孙公公真是一路连滚带爬的从殿外跑了进来,一不小心还摔了个大马趴,赶紧整了整衣容,跪下行礼高呼:“陛下!”
“一天天的,在外厮混些什么?”楚帝有些不满的说道。
“陛下,奴才在备着送去韦府的冥礼和奠仪。”
“朕倒是忘了。”楚帝一时气头上,倒是忘了给孙莲英派的事了,“按照御史大夫的份例送去吧。好生宽慰!”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