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消停把脸擦干净,这才松了口气看老侯:“你有这么怕文素姨?”
老侯重重点头:“可不么?”
“那你怎么不怕我给她告状,说、你在她的慈母之心下、在千方百计救我的药里下了致命的毒素?”
“嗐,时时,你姨虽然脾气不好,但她是个有大局观的人啊,就算她跟我闹一出又怎样?我俩老夫老妻多少年了,有儿有女,你觉得你重要还是向阳向言重要?乖啦。”老侯拍拍我的头,又是一副暗暗透着阴狠的样儿:“再说了,她就算真知道,第一件事也是去闹你爸,我能有什么损失。”
我忍下,咬了咬唇瓣:“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怕我坏事吗?我什么都没说……”
“当然,我明白,你也是个有大局观的人。”老侯特欣慰般揉揉我肩膀:“我就是心疼你一个人背那么多包袱,总得补偿一点,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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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眼:“那我现在问了,你跟我说的是实话吗?”
老侯顿了顿,露出一个不冷不热的笑:“你自己斟酌喽。”
我沉下气:“好,第一个问题,老傅在哪儿,现在是什么情况。”
老侯答:“我家地下室,瘫痪,站不起来,其他没什么大毛病,监管到位、硬朗着呢。”
我接着问:“第二,疏忆呢?”
老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二郎腿放下又直了直腰:“没事——他会好好做完手术的。”
我想了想:“你之前跟我说过会送给二叔一份大礼,眼下看来是没谈拢的,嘉兴船舶公司的事是你干的吧?你就不怕被发现?”
“他……不算没同意,但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我很不满,总要给点教训,压压他的锐气,但这件事确实不是我做的,他也不可能查出来。”老侯总算提起点兴趣,凑近了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的傻姑娘,茫茫大海上出点事多正常啊?是,巧合了点,都是你家的祸事、但那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海盗嘛,来无影去无踪,所有的证据又随货船一起沉入海底了,谁还能查证呢?”
我沉默一阵,想来老侯是没这个能力的,侯家不管水上的事情,这件事部署精密,若没有渠道背景也难做,最合适的人选肯定是高辛辞。
但高辛辞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二房下手呢?除非老侯已经将我的事情告知他,可按照高辛辞那个脾性,真知道了又不可能只炸几艘船……
我想来想去,只怕老侯是麻烦梁森去了,梁森前两天还跟我说忙的要命,叫我别给他惹事,这下好了,我安静的结果就是他反过来炸我一艘船,或许是为了掩二叔耳目吧,想排除我的嫌疑,可惜,这招估计不管用了。
我低下头,不由自主的想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形,想日子怎么过,我现在是不成了,管家权落到了清云哥手上,清云哥多少偏向二叔,财产被澄澄夺走,他忙着去禹都和结婚的事情大抵也顾不上我,梁森呢、他也有家庭、甚至从血缘上跟我是有些仇怨的,我不指望他全身心的帮我,而老傅和老侯……光坑我了没见帮我什么!
我只好寻觅新的盟友,耿直点说就是靠山,随我坑随我利用随我依靠的,最合适的人选怎么看都是高辛辞,即使这话听起来既没良心又无耻,我只能选择别的方式报答他,于是深吸一口气:“第三个,短期之内,我还能怀孕吗?”
老侯龇着的大牙收回去了,紧随其后是死一般的沉默,许久浑身长鸡皮疙瘩:“你不会先斩后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