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道:“牛禄那个不开眼的不是上了一道关于吴渤的奏疏么?父皇之所以忌讳此事,是因柴三太子及豫王旧部那些贼人在长安城中传谣说是父皇所杀。牛禄即是上了奏,那你便用太子教令回复,便说杀死吴渤的即是他夏无踪,与父皇无干系,命牛禄查实之。”
“阿?把这案子推给一个死人?”
“吴渤死的时候夏无踪可还活着呢!这个案子你可以去问问秦相该不该这么办,他若是应允了你,你再办不迟。总之,父皇那里一高兴,你便让父皇将夏无踪被大哥夺走的产业给要过来,甚至可以直接跟他说是我想要,如此大哥只会恨我,而与你无干。其实财产不过是一座院子与一家织坊而已,我要的也不是那院子,而是那家织坊及里面的织机!”
太子刘梦权问道:“直接与父皇要?他不可能会帮着我去跟大哥要的!”
“不是帮你,而是帮我!谁让他欠我的呢!”
“他又欠你什么了?”
“你别问!反正你这么说就能帮父皇把吴渤的事情给糊弄过去就是了,到时候父皇还会夸你呢。一是夸你并没受魏景略的影响而与我产生嫌隙,二是夸你知道怎么御下了,用魏景略该用的长处,不听他那些撩拨之言。三是给父皇解决了吴渤案的这道难题。四是你有魄力自己单独去处置一件事情,而不是靠着太子党众臣!”
“他还会夸我?呵,长这么大,他夸我的次数都不到十次。”
太子吐槽了一句,可见他平日皇帝刘泷对他的管教有多严苛。
且他也只能在刘梦棣的面前吐槽,但凡换一个人,这话他都不敢说出口。
刘梦棣连忙说道:“我们打赌!父皇若是不会因此事而赏你,我倒给你一千两银子。但父皇若是有东西赏下来,他赏的那些东西可全得归我,你看如何?”
“别别别,父皇赏的东西全是太子用度,你可用不上,逾越,犯父皇忌讳。你向来不做亏本生意,即是愿意赌咒,想来说的是真的。这事我应下了,第三件事情是什么?”
“征东将军章观是你太子党的吧?”
“六弟!”太子刘梦权无语地说道:“与外将牵扯可一样也犯父皇忌讳的。他、他是与秦相交好,每次来京述职也都会来东宫参拜于我,但……秦相说这个人其实并不是真心归附,若大哥与卢相在朝堂里争胜了,他章观马上就会与陇王党交好,听说他与卢相也有些往来呢。反正……你心思比我活份,应该能听得懂,我这人嘴笨也说不太明白。”
刘梦棣笑道:“其实也不能怪他章观。外将在外打仗,打赢了,得了大功,遭权臣记恨诋毁,打输了又会被人弹劾。他们难着呢。不只是章观、章望两兄弟,他折征北、赵征南皆有这等困惑。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多少听你的吧?”
“都是秦相在私下秘密与他……”
“二哥!”刘梦棣轻喝了一声说道:“长点心眼,别什么都往外说。就问你,你要是让他帮忙,他帮不帮你?”
“要是我开口,想来来他会帮点小忙的。六弟是想做甚?”
“给我开一些粮食的路引。”
太子惊了一下问道:“路引?你要路引做甚?还是粮食的?”
“你别问!派个信得过的人到我五叶庄,我会让我庄中的罗翰文罗先生教他这个路引怎么开。然后你将人派到征东将军府去,让章观把汜水关的路引给我开了!”
路引就是什么时间段、押什么货、押多少货要去到什么地方的一种通行凭证。
路引上面可不只有一个印章,它上面会有税务、稽私、安防等等各大小衙门的印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