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从季武忠所在的方向传来了一个声音。
伴随着悠扬的丝竹乐器声,季武忠那充满渴望的声音也随之飘来。
“这位韩天阿姨如今在京城可谓名声大噪。她原本出身于官宦世家,却因家族长辈的罪行,不得不投身于卖笑的行业!”
刘启和季武忠之间其实只隔着几堵金墙。他们之间的对话,刘启听得一清二楚。
随着季武忠的声音逐渐远去,附近的几个人不禁带着一丝钦佩议论起来:“是啊,她弹奏的音乐确实与众不同。那丝竹之声宛如温柔的溪流,能够安抚人心,与那些窑子里的诱惑音乐迥然不同!”
“再看看这位女子的容颜,真可谓‘南国有佳人’的生动写照。哈哈哈,她就像是蒙了尘的珍珠,看到她让人不禁感到惋惜!”
他们的对话中充满了对韩天阿姨的赞赏和对她命运的同情。
“你的见解确实独到!”季武忠回应,继续着他们的讨论。“在这个充满虚伪的世界里,能够拥有片刻的无忧无虑实为难得的机会!”那人接着说,“人生在世,又怎能不品尝悠闲生活的乐趣呢?”
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沉默,正在剥瓜子的刘启差点咬到自己的手指。
他抬起头,脸上的愉悦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震惊。
“是他……”刘启结结巴巴地难以置信。
他周围,季伯恩和傅瓤的面色变得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脸上写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完了,这个无胡子的家伙完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季伯恩心中充满了这样的认知。
与此同时,傅瓤听着季伯恩的话,心里默默地诅咒着,“我早知道,跟着你们这些年轻人只会招惹麻烦!”
看着两人沉默不语、震惊无比,刘启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瓜子,再次开口道,“是他!”
季伯恩与傅瓤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相互点了点头,示意已有所共识。
这时,季武忠的声音又一次传入耳中。
“了解到您尊贵的客人偏爱牛肉和米饭,我特地精心挑选了许多厨艺精湛的厨师,他们这个月将为您呈现各式佳肴!”
刘启感觉自己仿佛坐在了针垫上,季武忠的声音继续传来,“仅仅是牛肉和米饭,如何能烹制出国王般的美食?”
“这乃是广东独特的烹饪手法,”季武忠解释道,“他们选用东秋牛肉,这种带皮的嫩牛肉,搭配蔗糖和多种草药精心烹制。酱汁色泽深沉,而牛肉与米饭则保持着新鲜和纯净。”
话音刚落,便有人稳健地端来了几口大锅,放置在桌上。
季武忠续道:“要完整地体验这种牛肉和米饭的美味,蘸上广东特有的南乳酱,不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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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方面确实颇有建树!”那人赞许地回答。
在房间的那一边,刘启已经愣愣地听了好一会儿,他的脸上毫无表情。
“我们离开这里吧!”他轻声说道。
听到这提议,傅瓤和季伯恩急切地点了点头,他们的表情犹如饿极了的鸭子般迫切。
至此,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让他们感到如此不适的声音的主人,正是太子刘盈。
此刻,一切终于变得清晰。蒋瓛能够安排私人场所,赵家侯爷季武忠亲自出面接待,这一切背后的唯一可能就是——太子刘盈。
“刚才,我似乎成了季伯恩的忠实粉丝,大力赞扬他,而现在,轮到我了吗?”
刘启心中充满了愤怒,“我从未想过,我那平日里严肃拘谨、举止得体的父亲,私下里竟也常常光顾这种地方。”
“所谓的‘南国有佳人’,‘甚至让这位年轻人也为之惋惜’?如果我的祖母听闻这些言语,她恐怕会直接将他的下巴撕脱!”
这样想着,刘启在座位上不安地动了动,打算悄悄地站起来离开。
然而,还不到几秒钟,守在门外的侍卫便猛地冲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惊恐。
“殿下……不……别……别动!”侍卫跪在刘启面前,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因恐惧而眼睛瞪得大大的,“求求你,别动!”
与此同时,季武忠那里传来了喧闹声。蒋瓛从内室步出,立于大厅中央,倾听着动静。得知这一情况后,他的神情似乎露出了一丝惊讶。
随后,一阵猛烈的碰撞声接踵而至。
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炸响,“该死,我到你这里来寻欢作乐,你却给我找麻烦。你敢阻拦阁下的去路,你这个老鸨,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音刚落,便传来几声尖锐的拍打声,如同被拉出了几个大钩子。
紧接着,从汉玉书房里,那个阿姨发出了一连串惊恐的哭声,绝望地恳求着饶命。
“那个声音听起来也很耳熟?”
刘启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一连串的思绪,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是定伯拓跋英的声音吗?”
傅瓤和季伯恩也忍不住点了点头,他们的脖子因困惑而显得有些僵硬。
此时,另一个声音接口道,“该死,你真的不知道阁下有多少耳目。如果你不听从我的话,阁下会把你剁成碎片!快去把那个……那个汉天女孩交出来!”
混乱中,其他声音也加入了喧嚣,“有人包下了整个地方?这里不留人,你们都得滚蛋!该死,你们想在风口浪尖上炫耀吗?”
这两个声音对刘启来说非常熟悉,他立刻意识到他们是谁。
“那是性家族的侯爷萧何和凤翔家族的主人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