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父皇在考验白玉京?”
“恐怕不仅仅是考验玉京哥哥,圣旨径直送进了六皇子府,说明陛下对早已知晓玉京哥哥住在你府上。”
“更何况,玉京哥哥初来乍到,对江南官场一无所知,明面上虽是由他全权处置,但实际上,陛下很清楚他势必要借助你的力量。”
“师兄,看来你的父皇已经动了将你接回燕京的心思。”
澹台衍沉默了,他并非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只是在念头刚一浮现的时候,便被他下意识压了下去。
他是被父皇遗弃的孩子,对于所谓的骨肉亲情,他早已没有了半点奢望。
即便昭仁帝幡然醒悟,大概率也不是出于补偿的心思,而是想利用澹台衍制衡朝局。
燕京之中,必定出现了新的变故。
而这一疑问,在下午便得到了解答。
雪白的信鸽落入琅嬛苑,是申远弗从燕京传来的最新消息。
秦络绯的头疾经久不愈,越来越多的京官和地方官想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讨好这位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
最重要的是,讨好秦络绯,便意味着讨好当朝太子。
所有的这一切,终归还是引起了昭仁帝的忌惮。
在他尚未察觉的时候,太子一党的势力已然蔓延开来,铺天盖地。
而最终的导火索,则是针对言官上书一事的调查结果。
那日昭仁帝前脚进冷宫见了崔知宜,后脚消息就被传出了皇宫。
第二日,便是言官有组织地轮番上书。
孟祀礼奉命调查此事,最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仁明殿。
昭仁帝并非猜忌心重的君主,他可以容忍他的儿子培植党羽、罗织势力,但他不能容忍他的儿子现在便插手朝政,与他作对。
或许,他对太子和三皇子,都太放纵了些,以至于令他们生出了些许不该有的糊涂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