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柠用澹台照当人肉盾牌,一路疾驰,直到与云旗等人接上头。
“顾姑娘!您平安无事……”
话说到一半,云旗突然注意到顾北柠的左手,像是用丝线缝在骨头上,晃晃悠悠。
“您的手……”
“无妨,”顾北柠放下了手中的箭,转身对澹台照说道,“你走吧。”
澹台照虎口脱险,不,应该是羊入虎口,毕竟之前只需要对付顾北柠一个人,但现在可是实打实地深入敌营。
“本宫不走。”
她甚至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番凌乱的发丝和衣衫。
顾北柠拧起眉头:“你不走,难道还要跟我们回去蹭饭吃?”
“本宫不走,本宫要看着你,痛哭流涕,追悔莫及。”
“你在说什么?”
澹台照轻轻抚摸着那匹带她们逃出重围的马儿:“本宫说,要看着你师父,死无葬身之地。”
顾北柠心脏骤然收紧,心跳如擂鼓,让她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
“我师父……怎么会?”
“你师父为了救你,单枪匹马闯入了我的别院,你能凭借挟持本宫突出重围,但你师父呢?你总不会以为是本宫特意给你留了一匹马吧?”
顾北柠猛然转身,勒住缰绳翻身上马,她茫然地盯着前方,大脑一片空白,是她害师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先前拦住云旗等人的禁卫军仍然守在那里,寸步不让。
“让你的人让开。”她哑着嗓子说道。
“不让。”
澹台照甚至兴奋地拍了拍手。
“你若不骑走那匹马,那今日死的便会是你,可你骑走了那匹马,那你师父必死无疑;你若想闯过去救你师父,那就要让这些人一同陪葬,否则,你就在这乖乖等你师父的死讯。”
“放心,本宫交代过了,要全尸。”
澹台照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顾北柠惨白的脸,继续在伤口上撒盐:“依本宫看,还是你去死比较好,不然这样经受折磨,怕是良心不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