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然而其他青年却翻起了眼白,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听他瞎放屁,指不定在憋什么臭屁准备熏他老娘呢。”
“哈哈哈。”
“没跑了,昨儿个他还偷了自家粮食去供销社换了半斤肉呢,那话儿当脑子使似的,上赶子去给人家城里女知青送了过去,我都瞧见了。”
嘲讽声此起彼伏,说的是林默,却刺疼在林妈心里。
林默心里也心疼老娘,这把年纪了还因为自己而听难听话。
村里拢共153户,伺候着约1000亩集体农田。
只是田里的庄稼长势并不多好,稀稀拉拉的,甚至远处的边缘还光秃着一大片,上头啥作物都无。
不是伺候不过来,是大家都懒得伺候。
东北气候寒冷,大部分农作物都是五月栽种十月收割。
眼下正是收割的时候。
林默接过老娘手里的镰刀,叫老娘就在田边做计件的捆扎活儿。
收割这种累死人的活儿,还是自己来吧。
这腰在田里一弯,就再也直不起来,给他累的呀,感觉这腰要酸得离开自己了似的。
俩腿沉得像灌了铅,肚子里一遍遍的哭爹喊娘。
咬着牙撑着弯腰一路割过去,短暂直起腰骨看看旁人的动静。
我尼玛,我都割完一排溜了,就在他旁边收割的苗青松却在稻田里蹲着磨洋工。
旁人少干一点儿,勤快的就得多干。
这他娘好几百亩呢,干到猴年马月去!
“龟孙你给麻溜点儿!”林默气地朝苗青松破口大骂。
苗青松昂头侧脑看向林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平日里都是他挨骂。
这家伙今儿竟变成他骂人了。
“咦,林哥,你脱胎换骨啦?”苗青松满脸稀奇,嘿嘿憨笑着就溜站起身,稍微地加快了些收割速度:
“你爹不是会打猎嘛,他肯定把手艺传给你了,我要是你啊,我才不在这儿瞎浪费劲儿呢。”
“肯定进山打猎去了。”
这道理他林默当然知道了,这不脑子一开窍,就心疼老娘。
老娘一天挣8个,自己一天不来就扣12个,相当于老娘的辛苦劳动,啥也不是,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