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嘴皮子上下一碰,就给村长开了五六种药。
林默拿着单子去缴费时,龟龟,将近一百块钱。
寻常泥腿子还真掏不起这钱。
回村之前,林默特意去住院楼看了看苏木匠。
苏大娘和苏筱筱已经回村了,就剩他还在这儿。
果然林默一过来,苏木匠就吵嚷着要出院。
“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咱在家也能这么躺着,不值当一天十块钱搁这躺着。”
“你苏大娘今儿不过来了是吗?”
苏木匠眼珠子里情绪复杂,复杂里还夹杂着孤独苍凉感。
“嗯,不过来了。”林默先回应一声,随后将特意买的蛋糕和饼干放到床边。
拉拉被角,将一件新的军大衣盖在白色病床被上,照顾得那个周到:
“苏大爹,你就安心再住一夜,我明儿一早就来接您出院。”
“这二半夜的,外头那风呼呼的,冷,你这腿不能受寒不能吹风。”
“万一受寒了落下病根儿,以后可就难受了。”
“咱村儿那老朱他婆娘不就是腿脚受寒嘛,整日叫唤着腿疼腿疼的,太惨了。”
林默叭叭一顿说,苏木匠再扭也扭不出话来了。
因为他的每句话都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这臭小子,往时只知道嘚嘚瑟瑟的朝筱筱油腻腻的献殷勤,瞅着那个轻浮。
这会儿还学会说体贴话了。
“明早几点过来?你要是得空,就别叫他们母女俩过来了,这几天他们也是怪辛苦,叫他们早上能多睡会儿。”
苏木匠能心平气和地跟林默说话,林默心里就是一顿顿的窃喜。
这是态度上的转变,是对咱改观的表现,重要得很。
下一步就是林家和苏家之间能黏糊起来,黏糊黏糊,咱和筱筱也能黏糊黏糊……
“八点准时到,您饿了就吃这些,热水瓶打满了,杯子也洗干净了,渴了伸手就能拿到。”
“早点歇着!”
这头跟苏木匠道别,那头回到挂号大厅,村长手里捧着自己的骷髅架子照片,嘴里还在一顿顿的骂骂咧咧。
“回村!快点回村!”
仨人出去时好好的,回来时却残了俩。
林家大院侧边儿,林大娘好几次想拔掉插头把电视抱回去,都被村民们叫嚷着阻止,叫嚷着想再看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