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周强站在彩虹爷爷家门口,看着朱红色防盗门上,斜贴着盖有滦海市刑警支队红色印章的白色封条,呆呆出神。
他并没有因为彩虹爷爷报警时的那句“被范大里派出所所长周强逼死的!”而感到自责和懊悔。
因为他十分确信,自打三天前范大里派出所接到名为《滦海市电视节目主持人彩虹爷爷利用职务之便长期实施猥亵行为》的匿名举报信以来,自己在办案程序上完全合法合规。
此外,虽然极不情愿,但他还是完全遵照了局长赵忠国秘密调查、内紧外松的指示,完全没有进行公开调查。
他也没有为彩虹爷爷的死感到些许悲悯和惋惜,因为从警近30年的周强,一直坚信那句老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句话可以视为说给刚刚死去的彩虹爷爷,也可以视为说给问心无愧的自己。
他更没有因为刑警队长褚旗临走时的那句话:“师父,您回去歇歇吧,这就是一起想不开上吊自杀的普通案件,剩下的事儿您就放心交给我们吧”而放松警惕。
他之所以站在彩虹爷爷家门口出神,是因为他总觉得在现场勘查过程中,好像总有那么一点点难以察觉的疏漏,可是无论怎么绞尽脑汁去想,却怎么都把握不住其中的关键。
安静的楼道中,一首用了十年的手机铃音《亲密爱人》打破了宁静。
周强拿出手机,发现是公安局局长赵忠国的来电,按下接听键后,就传来上面那一大串甩锅式的责骂。
周强虽然不悦,但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作为案件属地,无论怎么说都与范大里派出所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群体性突发事件事关重大,现在绝不是和赵忠国计较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实习警员小刘的电话。
“小刘,在所里吗?”
“我在呢周所。”
“让张钊开车,你俩马上来隆馨家园小区9栋接我,目标市政府大门口,执行紧急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