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陈父那边的亲戚从来没有过问过两人，陈蓉的两个哥哥也只是过年的时候会打个电话，虚情假意地问一句今年新年要不要一起过。

这些陈蓉都习惯了。

陈灵婴小学的时候转过一次学，原因是有个孩子说她是没有爸爸的野种。

她的女儿那样乖巧，从来不要太贵的零食玩具，自己一个人去上学也从来不哭不闹，怎么就是野种了！

陈蓉带着陈灵婴离开了那个没有多少人情味的城市，最后来到三川市。

陈灵婴从小学读到高中，陈蓉也在这个地方上了将近十年的班，靠着不多的嫁妆和攒下来的工资买了房子。

给了陈灵婴她能给的一切。

她不是哭自己累了这么多年孩子终于出息了，她哭的是即便陈灵婴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爸爸，没有除了妈妈以外的亲人，家庭条件只是普通上不起太昂贵的兴趣班，却依旧能这样优秀出挑。

半夜两点亮着的台灯，比人高的卷子和习题册……

她的女儿就是最好的！

陈蓉一边哭一边笑，得亏这间屋子里没有别人，不然怕是别人要以为她得了失心疯。

手机铃声响起，

“灵婴妈妈，你查成绩了吗？恭喜恭喜啊，灵婴考了第一名……”

电话里姜林的声音很激动。

三川一中是省重点，出个理科省状元不奇怪，可是省状元今年才高二，心思更是都花在竞赛上，这可就了不得了。

学校都已经准备好该怎么写新闻稿拉横幅了。

“……灵婴现在在哪儿呢？什么时候能回家啊？哎呀，首都大学水木大学的电话那是一个接着一个来，说劝不动你，也找不到灵婴那孩子……”

“灵婴在T国考试呢，估计还得好几天才结束，我现在不好打扰她……”

“是是是，IMO重要，那灵婴妈妈，她有没有和你说过，自己想去哪所学校?”

姜林和陈蓉讨论了很久。

这边Z省高考状元的名字刚出来，那边新闻社就已经开始入手打算采访撰稿，

“这个状元的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姓陈的人多了去了，觉得耳熟不奇怪。”

“别吵了，联系到人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