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了？”

谢冗的眼睛看着正前方的大屏，话却是对着陈灵婴说的。

“有一点。”陈灵婴如实回答，她重重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深呼吸会让紧张感减少很多，尽管陈灵婴已经紧张到了深呼吸都没什么用处的地步。

“这么久的努力终于要迎来检验结果，怎么会不紧张呢？”

陈灵婴证明出数学猜想后投稿论文的时候不紧张，因为她知道，她是正确的，她不会输，不会错。

可是羲和很大很大，有很多地方陈灵婴顾及不到。

她自己......也做的不够好。

陈灵婴愿意相信羲和基地的研究员，相信他们和她一样，都付出了最大的努力和认真。

所以她才更紧张。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努力后会收获成功，而不是所谓的，失败是成功之母。

还有九分钟。

陈灵婴慢慢收紧了放在桌子下方的手，双手紧紧交叠在一起，握得很紧很紧。

还有六分钟。

其他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研究员都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或是双手十指紧扣放在胸前，或是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或是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然后扣住彼此的手......

还有三分钟。

陈灵婴的呼吸在一瞬间又变快了，她眯着眼睛，眼睛看着大屏，却没有看着大屏。

她的脑中闪过了很多东西，光怪陆离，像一场诡谲的梦。

还有两分钟。

谢冗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唇，早已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

还有一分钟。

陈灵婴突然闭上了眼睛，双手靠着额头，是一种逃避的姿势。

十，九，八......

大家的心里都在随着大屏上的数字一起倒计时。

陈灵婴亦然。

......六，五......

拜托......

......三，二，一。

点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