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苦极了。

陈灵婴看艾比盖尔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艾比盖尔只看到了陈灵婴身上没有首饰，却没看到陈灵婴能够使用羲和基地里面动辄千万上亿的仪器。

钱这个东西，陈灵婴前世有很多，可惜死的时候一粒金豆豆也带不走，现在想要盗墓都没地方去。

可见钱财够用就好，再多的，放在那里不花就只是一个数字。

钱确实会带给你底气，但爱也可以。

“陈教授的身体看起来确实比当初要好了许多。”艾比盖尔笑着，“说了这么多我差点都忘了，还没来得及恭喜陈教授您带领着底下的科研人员实现了可控核聚变，真是英雄出少年。”

“实不相瞒，这一次的采访我也是带着好奇心来的，人类攻克了核聚变这一问题约莫有百年时间，不少科学家都曾经对此报以悲观态度，认为可控核聚变是人类无法逾越的鸿沟，是人类历史上翻不过篇章的五十年。”

艾比盖尔看着陈灵婴，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会说话，如果她是华夏的记者的话，如果她没有带着别样的目的来的话，陈灵婴想，她大概会好好回答面前人的问题。

“但是您打破了这一魔咒，在您的带领之下，华夏的羲和基地神光四号点火成功，实现了核聚变的稳定能源输出，这是人类历史的壮举，也是人类进程的一大突破。”

记者向来都这样说话，要问一个问题之前总是要说上许多恭维话，好像这样才能得到回答问题人的回答。

“陈教授，请问您当初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从事可控核聚变研究的呢？期间有什么趣事或者发生了什么难题是值得一说的吗？”

按常理来说，艾比盖尔说了这么多，脸上还带着笑，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出于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规矩”，陈灵婴都应该多说几句回答她的问题。

可是等到艾比盖尔说完，陈灵婴也只是笑着，眼睛没看摄像头，也没看艾比盖尔，而是微微垂着，像是在发呆。

“陈教授？”

听见艾比盖尔的声音，陈灵婴微微抬眼，眼睛恰好对上摄像头，她抿着唇轻轻笑了一声，

“趣事嘛......工作上倒也没有什么趣事是好说的，不过基地食堂的伙食确实很不错，最近三个食堂都新来了几个师傅，基地研究员可是有口福了。”

“至于难题......”

在艾比盖尔鼓励的眼神里陈灵婴坐直了身子，眼睛还看着摄像头，像是要透过摄像头看到后面的人，是摄像师，是全世界的网友，也是那些各怀鬼胎的政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