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景有点脑壳疼:“河内财政尚有余结,既然王兄将要用兵,臣弟愿以百万金相助。”
河内如今的富裕天下皆知。
赚的太多了,朝中也没少眼红的,只是嬴政都给挡了下来,所以这个血是必须出的。
国中国,那也还是秦国的一部分。
嬴政的嘴角微掀,但不过一瞬便又压了回去,依旧淡漠平静:“尚可。”
说完一句话,他的目光便已停留在了七国地图上,再未开口。
章台宫似乎又恢复了寂静。
小主,
良久。
嬴景只能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王兄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那臣弟就先告辞了?”
嬴政似乎是此时方才想起嬴景还在,有些嫌弃的挥了挥衣袖:“下去吧!”
嬴景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今天的政哥太特么不正常了!
一直到嬴景到门口时,嬴政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
“三弟。”
嬴景的脚步顿时停住,有些僵硬的回过头来:“不知王兄还有何事?”
“寡人的确薄待了母后,你多抽点时间去陪陪她。”
这一次,嬴政的声音似乎都轻柔了许多。
嬴景大踏步出门:“太后那边,王兄尽可放心。”
凝视着嬴景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嬴政沉默了良久。
他突然抬起手,解开了黑袍,露出一枚紧贴在内衫的破旧护身符。
破破烂烂的模样,上边还残留着已经和护身符融为一体的暗红血渍,那是邯郸为质时赵姬为保护他与人厮打的见证。
这护身符和嬴政身上其他的任何一件衣物乃至装饰都格格不入,可却被贴身佩戴紧贴着内衫。
紧握着手中的护身符,嬴景又沉默了许久,方才从桌案的七国地图下取出一薄册,直翻到最后一页,正是那句“善恶由心”的心学之言。
“母后,三弟……”
他垂下头,口中低语。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嬴政将护身符与簿册皆放回,他重抬龙首,炯炯的目光重新汇聚到七国地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