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吃红薯吧!”

陆修昀:“……”那你还问我!

红薯是江母留着今年种的,江湛前些天懒得煮饭,就从中挑了一些出来煮着吃,现在厨房的木盆里还有三四个。

江湛盛水洗红薯,陆修昀就坐在灶后生火。橙黄色的火舌舔着锅底,还不忘了从灶孔中探出来,带着浑厚的木香和浓白的烟雾给清冷的屋子增添了一抹暖色。

陆修昀趁着烧火的空隙将打湿的衣服烤干。手上有序的翻动着外裳,思绪却飘去了千里之外。他总不能一直穿着江湛媳妇儿的衣服吧!

他又不是他媳妇儿!

呸!

他是男的,怎么可能是别人家的媳妇儿!要是也是江湛是,他长得那么好看……

陆修昀看着在灶台后忙活的江湛,越发觉得会江湛是一个好媳妇儿。毕竟在村里很少有男子上灶台。

也不知是村里的哪位读书人说过“君子远庖厨。”这么一说,本来还有几个下厨的,后来都认为有失男子身份。毕竟他们是“君子”,又不是“女子”。

陆修昀对此嗤之以鼻,字都不认识一个,还学人家拿腔拿调的,江湛也是读书人,都没他们拿腔拿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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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陆修昀觉得在灶台后忙活的男子也没之前那么讨厌了。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江湛成功的把自己从陆修昀封的神坛拉了下来。

没了之前的光环,江湛在陆修昀眼里就是一只有点耍赖的猫咪,还是那种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肆无忌惮作妖的猫咪。

看着很感兴趣的东西,就会逗弄一下。

养猫的人都知道,猫得顺着撸,炸毛了虽然可爱,但小爪爪这么一挠,多少还是会见血的。

有人接过了烧火的活儿,江湛也乐的闲适。坐在一旁木墩上敲打着四肢,看着陆修昀时而点头,时而蹙眉的样子,不自觉的勾着嘴角。

屁大的孩子想法还还不少啊!

春雨夹着细细的微风透过墙缝门边投了进来,卷动着丝丝寒气,灶台边的两个少年因为这股春风而紧紧的靠在一起,吸取着来自火源和对方传来的温暖。

这场暴雨直到天擦黑也没止住,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不满。

江湛借着微弱的天光将衣柜里的被子抖了出来,将自己的床分陆修昀一半。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有限的灯油让他们没有熬夜加班一说。夜幕降临,除了睡觉,就是做那些生命和谐的运动。

这生活,单调乏味,却也是这里的常态。

江湛没什么和别人睡不习惯的说法,想当初他去外婆家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他都是和表哥睡一张床的。

他那个表哥,睡觉打呼,又爱乱动,睡觉跟打太极拳似的床友江湛都受得了,没道理还容不下陆修昀这个小孩子。

江湛劳累了半天,沾着枕头就和周公约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