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我最近肯能要去远方一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可能来不及给你们烧香了。所以我这次就给你们多烧一点,下次回来了再给你们烧。”

说着说着,江湛忍不住给自己到了一碗酒。往左边的墓碑一扬,“叔,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我陪您一块儿喝。”

米酒度数不高,带着糯米的香甜。半碗米酒下肚,热度从胃部绵延至全身,驱散了周身聚集的寒气。

江湛又对着坟头絮絮叨叨了好多话,说到最后,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直到带来的纸钱和香烛全都烧尽,脸上也开始晕上了异样的坨红,他才晃晃悠悠的提着篮子沿着小路往家走去。

这一路江湛走的极其艰难,可以说是十分狼狈。泥路湿软,一步一滑。江湛因酒精上头有些精神恍惚,走路都是一步三晃。好在山林里不缺树木,江湛一路抱着树木这才勉强又多走了几步。

他是万万没想到原身喝酒会醉,一开始还能坚持着走几步,到了后面,酒劲上头。现下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就像被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酸酸涨涨的,四肢的骨子也跟着发软。只好靠着树干醒醒酒。指望着树叶下掉落的雨滴让自己快些醒酒。却不想人越来越晕,只怕没靠着树干,就会现场表演一个以头抢地耳。

陆修昀也给自己的爷爷清了清坟头的野草,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却没想到在回来的半路上就看见江湛抱着树休息。“哥,你没事吧?”

“嗯?”江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蹙着眉心,眯着眸子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酒气蒸出了脸上的薄红,在眼角晕染出瑰丽的颜色,迷离的眼角氤氲着雾气,红唇轻启,呵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团白雾。

眼前的这一幕看的陆修昀喉咙发痒,加快了向江湛靠近的脚步。

“小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江湛努力眨着雾气郁结的眼睛,依稀辨认出来者的身影,大着舌头问道。

陆修昀还沉浸在刚才异样的情绪中,但又不忍看着江湛抱着大树时可怜兮兮的模样,只得压下心中的异样,将江湛从布满青苔的树干上剥离下来,将重量靠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