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愿淡声说:“比如你把当初的事情告诉我,我可以承诺,不再对你出手。”
“你?”池曦笑了,像是听见了什么巨大的笑话,在她的印象中,池愿不过是个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子,她这么想,便也这么说了,“你拿什么跟我拼?凭你插空安排进来的几只小鱼小虾?”
“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金融专业毕业的。怎么都成年了,还这么幼稚?”
不在意池曦话中的嘲讽,反正也没想得到她的任何承认。池愿把刚签好的文件递给前来催促进度的小周秘书,语气不变,出乎池曦意料地,叫了她一声,母亲。
反应过来池愿正在处理私事,小周抱着文件,一边催眠自己什么也听不见,一边快步离开池愿的视线范围。
池曦的笑僵硬在脸上,顿住片刻的呼吸在不到半秒后变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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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门被小心关上,池愿翻开另一份文件,说:“你还是不了解我。”
唇角的弧度恢复正常,池曦把电话调成免提,重新点燃一支烟,说:“没必要。”
经历过太多,池愿无比赞同池曦的话:“确实。”
“这应该是我们通过最长的一次电话。”池愿看了眼时间,说:“既然大家的时间都珍贵,也没必要浪费在叙旧上。我的话,池总可以考虑考虑,想好了,我们再聊。”
不再是母子关系,池愿站在合作者的角度,在心平气和地和池曦谈一场合作。
曾经只会打架,常常带着一身伤回家的男生,早就悄悄长成了比她还高的人。
最后一张照片中,池愿被沈母挽着手,脸上表情淡淡,却传递出一种类似于放松的讯息。
在沈家,池愿得到了过去二十几年都没得到的属于家人的宠爱。
也许是命不久矣,池曦回顾过去所做的一切,对池愿有了一丝如云烟般浅淡的愧疚。
因她而起的一切,也该由她结束。
不只秦以桁,还有池愿。
如果早点儿有这样的觉悟,大概谁也不用痛苦地过活。不过,在意识到死亡很快就要真正来临之前,没人有闲心安排身后事。
抖掉烟灰,池曦默认了池愿的条件,开口:“明天八点的航班落地宁城,地点你挑。”
“飞海城吧。”池愿公事公办说,“托你的福,我很久不回宁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