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凡根本不接自己亲爹的话,对着言铿修道:“世伯,我钱氏大仓,肯定就是她放的火。”
梓婋嗤笑道:“红口白牙,钱公子倒是不怕被大风闪了舌头。说我放火,证据呢?官府文书呢?搁这儿给我私自定罪?再说,为什么这么肯定是我放的火?我为什么要放你家的火?”
钱一凡完全没了往日的冷静,钱氏大仓的损失,让他们父子寝食难安,若是处理不好,钱氏就是灭顶之灾:“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梓婋道:“好没道理,诬陷旁人,还要旁人自证?你当你是谁?”
梓婋转而对言铿修道:“言老爷,这就是你叫我来的目的?让人无故指认我?”
言铿修站起身安抚道:“贤侄勿要多心,你是我言府的客人,我这儿也并非公堂。不过是商业上的互相讨教。一凡性格急躁,钱家出这么大的事,他也是着急。”
梓婋并不认同,不卑不亢地驳道:“言老爷说的对,钱家出了大事,是钱家的事,但和我有什么相干?我需要体谅吗?钱氏需要我的体谅吗?言老爷,咱们不必绕弯子,你叫我来,又叫钱氏父子在书架后偷听,无非就是想试探试探,我是不是放火之人。有句话你说的对,你这儿不是公堂,钱少爷若是对岑某有怀疑,请拿出证据上官府,上衙门去。岑某会待在明采轩等着官府的传讯的。像今日这种试探偷听的把戏,还是省省吧!”
钱一凡闻言,当即就冲动地想要抽梓婋,挥手过去的同时喊道:“我叫你牙尖嘴利!”
钱兆亮和言铿修当即同时大喊“住手”已是来不及。只见银光一闪,钱一凡痛呼出声,左手死死地捂住右手,跪倒在地,原来是钱一凡挥手扇过来的时候,梓婋适时抽出匕首,迎向巴掌,准确地划伤了钱一凡的手,又抬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了钱一凡的肚子上。
“一凡!”钱兆亮上前扶住跪倒在地的儿子,钱一凡手上的血很快就染红了钱兆亮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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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铿修言旺主仆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般局面,在言平听到动静冲进来之际,言铿修大喊:“平儿先去请府医!”
言平没听,反而走到言铿修身前,挡住他,警惕地盯着持刀的梓婋:“老爷,你和我舅父先离开这里!这里动静这么大,外院的护院这会儿在赶来的路上。”
梓婋并不理会言平的威胁,转着匕首,走到钱氏父子面前,在钱一凡痛苦又狠毒的目光中,蹲下,撩起他的衣摆,细细地擦了擦带着血痕的匕首。擦完后,将刀尖指着钱一凡:“钱公子,看来城外一战,你还未吃到教训。钱老爷,你教子不善呐!令郎做事为人,如此莽撞冲动,我建议你趁着身体还行,赶紧重新生一个,说不定日后钱氏还能交到一个靠谱的子孙手中,他,呵呵!”
钱兆亮指着梓婋道:“你一个女子,竟如此狠毒!”
梓婋闻言,看了看言铿修:“言老爷,看来你们都知道我是女儿身了?”
言铿修沉着脸不说话,梓婋继续道:“言老爷,岑氏不像言氏这么死板,只要有本事有能力,女子也可掌家。不拘一格采贤纳士,才是一个家族延绵不绝的硬道理。另外,我奉劝你一句,钱一凡这种档次的,就不要害了你的女儿了。”
言铿修黑着脸道:“这个就不劳岑公子操心了!你一介女子,管好自己就行。莫要操心这么多。”
梓婋点点头道:“希望言老爷,也记住这句话!告辞!”
梓婋说完又给钱氏父子留了一句:“钱一凡,局翻棋覆,没有谁能一直稳坐钓鱼台,今日的领头羊,他日未必不是别人的盘中餐”,说完,梓婋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