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探着身子,看了一眼梓昭的伤处,立马就用帕子淹着口鼻,双目微红,哽咽着道:“二哥这也下手太狠了。伤成这样,得受多大的罪啊!二哥也不怕伤了父子情。嫂嫂,你可得好好在他们父子两个之间周旋周旋,万不可生了隔阂。”
陈氏引着刘氏去隔壁抱夏说话,陈氏愤恨地道:“他哪里把昭儿当亲儿子看。昭儿在他心里,我看连梓星的一半都达不到。”
刘氏道:“那你更要将他们父子之间调解好,千万不能让那院子的给爬了上来啊!”
陈氏不屑道:“哼!单姨娘倒是想,我看她有这个胆子吗?”
陈氏转而又软和了语气道:“弟妹,这几天我心思都在昭儿身上,娀儿那边好在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娀儿心思细腻,从小又娇气,我这几日没有心思管她,她怕是心里要吃味。你帮我在她那边多看护看护,她嫡亲的哥哥伤成这样,让她体谅一下我这个做母亲的。”
刘氏道:“嫂嫂你放心,娀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脾气我知道,从来是温柔娴静,知冷热的好孩子。即便我不说,她心里头也明白,昭儿被打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她。只是我怕......”
陈氏狐疑道:“你怕什么?”
刘氏犹豫道:“那日闹将起来,众多丫鬟家仆都看着听着,二哥不肯给梓娀退亲,你说二哥有借女侵占钱氏产业和攀附钱氏权贵亲戚的心思,我怕这话会在下人之间流传。流出不流出先不谈了,我怕这些话到了梓娀耳朵里......”
陈氏闻言面色一变,刘氏见陈氏有所动容,便继续道:“二哥这个心思被你这么点明又嚷了出来,虽没认下,但是二哥也没有反驳。梓娀是个重感情的,要是她一时之间想岔了,觉得二哥拿她搏言氏前途,会不会,会不会钻牛角尖,想不开啊?”
陈氏听了刘氏的话,心里咯噔一下。刘氏说的不错,娀儿从小看着柔弱娇贵,但骨子里其实很倔,认准的一个理,她就认到底。比如她因钱一凡强购包子铺的事,觉得钱一凡人品不好,性子残忍,人格卑劣,哪怕她这个做母亲的和她爹多次跟她解释商场如战场,生死全凭本事,她就是不能接受这种略施手段的并购。因此一直想要和钱一凡退婚。如今要是梓娀知道她爹有拿她去攀附的意思,那后果,她这个了解女儿性子的娘都不敢想象这个倔女儿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陈氏想要跟刘氏商量个主意如何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哪知道梓娀和梓嫱正当在外面听着呢!
刘氏端着汤药去出发后的同时,梓嫱也出了屋子,直奔梓娀院子而去。她找到梓娀,说想去看看昭哥哥,于是姐妹两个结伴过来。经过抱夏,就正好听到了陈氏和刘氏的谈话。
梓娀这才知道,原来哥哥被打不仅仅是因为仙鹤草亏本的事,还有为她力争退亲惹毛了父亲的缘故在。此外,她这个爹不肯爽快退亲的缘由竟然是想借她去捆牢钱氏,好占了钱氏剩下的产业和攀附钱氏的权贵姻亲。
梓娀当即脸色苍白,唇色全无,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陈氏和刘氏的话给击的粉碎。
梓嫱见梓娀的样子,试探地安慰道:“姐姐,姐姐?你,你不要多想,伯父也只是这样想想,并没有真的实施。”
梓嫱说完见梓娀不为所动,仍旧呆立不动,就声音大了起来:“姐姐,你别吓我!”
屋子里的陈氏听到门外的动静,弹簧似的跳起来,就往外奔。
一到门外,看到呆呆的女儿,不知如何是好,陈氏强撑着精神,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想要去牵梓娀的手:“娀儿,你不要误会。你听娘解释,事情比较复杂,不是你听到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