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铿修接到画作,只见画中内容是一群野鹤飞向天际,一座青山,一座凉亭,亭中焚香袅袅,石桌上有一棋盘,摆着棋子,却未见棋手。整幅画意境飘然,意味空灵,颇有仙风道骨。言铿修虽然经商,但腹中并非全无点墨,看到这幅画,就知道作画之人的意思:这是在说生命既漫长又短暂,没有知己的人生如同这青山一样,万年不改;但若是有志同道合之人,便如同这野鹤一样,飘逸又自在。作画之人这是在等待一位知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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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铿修不禁对这为王姑娘有了好奇之心。
于是一场互来互往的鸿雁传书开始了。
少男少女的情丝,借着信纸素笺,在两府之间私下传递;但碍于世俗的规矩,这根情丝又细又脆,注定无法在阳光下看得见摸得着。
等到言王两姓过六礼,敲定订婚日期,王素笛和言铿修才互相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此时大局已定,何况两人也并没有真的互相许下什么,一场见不得光的暧昧,才就此消散在宾客盈门的订婚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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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铿修讲完这些,眼圈已经红了,少年时期的白月光总是无法在心中抹去。即便现在他已近知命之年,每每想起那书斋中亭亭玉立的一抹倩影,总是引起又甜又酸的悸动。
看着言铿修哀伤无限地缅怀着过去,梓婋甚觉恶心,开口就是无限的讥讽和嘲弄:“哼!我母亲性子刚硬,认准的事,会做到底;认准的人也会紧抓不放。在你口中,你们二人既然深情如此,即便拼着名声尽毁,我母亲也会选择你,而非我父亲。怎地最后我母亲就安安分分地嫁给我父亲了。”
言铿修正沉溺在少年时期那又酸又甜的、无法言说的暧昧中,根本没有发觉梓婋那极尽嘲讽的语气,自然而然地接话道:“你小孩家家懂什么?要不是那个死鬼爹横刀夺爱,我和你娘早就结了秦晋之好了。”
梓婋愤怒地斥责道:“言二爷,你少在我面前装深情。你若真的这般中意我母亲,你会害的她在意的人血溅祠堂,命丧当场?你会将她送到出尘庵那吃人的地方,最后上吊身亡?言二爷,你的情,堪比杀人的刀呢!厉鬼索命,都没有你这么干脆利索的。”
言铿修这才从人面不知何处去的惆怅惋惜中抽身,对梓婋道:“你以为我愿意?当时情况非比寻常,已经是刀架在脖子上,生死存亡之际。”
“那你还在我面前自诩深情?可别玷污这两个字了。我母亲已亡故多年,也不允许你在她无法辩驳的情况下,污蔑她的清誉。你若再胡沁一个字,可别怪我这个做侄女的不客气!”梓婋虽然被捆着双手,但是狠话一点都不含糊,一副即便我双手无法行动,但我还有牙齿可以战斗的架势,气势凛然。
言铿修对待着小号的王素笛是一点都狠不起来,看向女装打扮,妆容八九分相似的梓婋,他看着她说两句话,神思就飘渺起来,根本就不舍得去用语言伤害面前的这个小素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