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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知道言铿修说的有道理,心下又不由自主地骂人:你个老东西,叫你贪财贪心,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全家都要被你带着走上死路了。
陈氏忍不住眼珠又滚了下来,眼泪珠子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带着怒气和哀怨,很快就浸湿了手帕:“真是报应,真是报应!是我们做的孽,为什么报应都到了孩子们身上!”
陈氏内心的积怨再也控制不住,哭着喊出了声:“言铿修,都是你。你的心被那些银子蒙住了,完全不把孩子们的前途当回事。你还配当个父亲吗你!”
言铿修闻言十分不耐,恼羞成怒:“现在说着些有意义吗?还不如把心思放在如何脱身上。”
陈氏将浸湿的帕子扔在了桌子上,任由脸上的泪水继续滑落:“刚甩了钱家,又沾上了耿家。我的娀儿怎就这般命苦。明天就请包媒婆来,直接谈退亲,退不掉,哪怕闹上官府,豁出体面,也得退了。这不是单单就娀儿的幸福了,这可关乎我们全家的性命。老爷,朝廷规定,唯有藩王可以设有府兵,耿家私训,这是抄家杀头的大罪,你万不可糊涂啊老爷!”
言铿修沉默不语,放在桌子上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摩挲起桌面来,陈氏看到他的动作,知道他在想法子。于是便不再逼迫他,但是陈氏还是忍不住要哭,哭梓娀的可怜,哭自己的无能。
言铿修看了一眼陈氏,面前的妻子早已容颜不在,往日的强势此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衰败的神情和面上的皱纹,无不显示着她已经向岁月屈服。
求个太平,已经是陈氏日常生活中最主要的追求了。
言铿修见陈氏如此可怜,不由地放缓了声音:“你不要跟我在这里大吵大闹。耿家的事,我看的比你清楚,肯定是要断了的。只不过到时候娀儿的名声......”
陈氏立刻就打断了言铿修:“这个时候还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名声有性命重要?我情愿娀儿饺了头发做尼姑去,都不愿意她嫁进耿家送命去。和朝廷做对,焉有长久,娀儿嫁过去迟早被耿家诛连。”
言铿修微微点着下巴,深吸一口气道:“你说得对。明日就差人将包媒婆找来说话。另外着人去龚府候着。龚府背景不一般,背后涉及道楚王和太子。耿府肯定会亲自去龚家打招呼,我们提前在龚府那边铺铺路。现在龚家和三房的关系,怎么着也会帮我们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