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眶欲裂,一遍遍绝望嘶吼:“说,你去了哪里!”
“是不是在外面有了男人,你明明知道妈妈最讨厌同性恋!”
“枉费我省吃俭用拉扯你长大,你和你爸爸一样恶心,你们都是畜生!”
悲痛无边无际。
女人从床头拿起削水果刀,疯狂刺向她的孩子。
想起当时情景,贺清序遮住脸,痛苦地无法呼吸。
他闭上眼睛,跪在地上,身体蜷缩起来维持一个安全的自我保护动作。
母亲的决绝和他对悲惨生活的无力,一次次杀掉贺清序。
他还活着,却已经死了。
屋里静悄悄,只余贺清序控制不住的抽噎。
虞商商牙关紧咬,心思感同身受,走上前蹲在贺清序身边,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小声说:没事了,没事了。”
人这个生物特别奇怪。
一个人承担的时候不觉得苦,可当朋友关心安慰,突然就觉得委屈。
贺清序从小吃了那么多苦,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呵护着,委屈地止不住哭,哽咽声越来越大。
以一个跪趴的姿势浑身蜷缩在地面,宽大的毛衣遮蔽瘦弱身影。
贺清序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好的,营养不良,骨骼很小,和女子差不多,男人体型的衣服穿在身上,即使最小号都有点大。
攥住虞商商伸过来的衣袖,犹如攥住海上唯一浮萍。
他快被淹死了,抬起浸满泪水的眼睛,哭着说:“救救我吧。”
虞商商闭了闭眼。
一边是朋友,一边是贺清序的妈妈。
当事人贺清序都无法抉择的问题,她如何做选择。
虞商商沉默片刻,艰难地问:“贺清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