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男子进院,将一个头发蓬乱的瘦弱小奴拖到王扬面前,小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之颜,你之前给我下过名刺,但被这蠢奴遗漏,没有通传。不然你我同在荆州,何至于到了今日才见面?方才我下帖请你,这蠢奴害怕事发,这才坦白,蠢奴!你可知罪!”
小奴咣咣咣地磕头,哭泣道:“都是小人的错!小人当时在打瞌睡,忘记通传,小人该死,求公子赐罪!”
王泰冷哼一声,然后对着王扬,和颜悦色地说:“之颜!你说,该怎么罚他才好!”
王扬冷眼旁观,心下明了,这就是照顾双方面子,把之前晾着自己没见的事揭过去,也不在乎你信不信,主要是表明一下态度,然后给你一个开释前嫌的理由。就好比打人者提着水果来请求谅解,说“喝多了脑子浆糊了”,总比直言“就是想揍你丫的”强。
王扬现在还没摸清王泰的意图,自然不会拆台,便劝道:“他也是无心之失,先生不必太过苛责了。”
“好好好,之颜果然是宰辅心胸,但如此刁奴,也不能轻纵了。拖下去,鞭三十!”
小奴像得了什么恩典似的,连忙向王泰和王扬叩头称谢。
“之颜啊,我听说你是晋名臣右军公之后,不知是几世之嗣?”
王泰问得很是诚恳,连一丁点怀疑的意思都听不出来,仿佛就是正常的同宗通问,闲话家常,若非王扬事先读了那首诗,否则只看王泰从自己进门以来的表现,还真以为他认定自己这门亲戚了。
“惭愧,晚生乃右军公六世不肖之孙,实愧家声。”
“哎呀!那从辈分论,我算是你族叔了!”
“族叔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之颜何必多礼?!快快请起!”
叔侄俩叙起话来,亲热备至,若叫旁人看了,一定认为两人已经相处十几年,断不会想到这叔侄俩是刚刚认的。
扑克脸站在一边,面无表情,与这番其乐融融的画面甚是违和。
“之颜呐,你有所不知,族叔我听说你白虎道场一战成名,那是大喜过望,与有荣焉啊!当时就赶忙打听,这是族里哪一支出的青年才俊?其实琅琊王氏住在义兴的不多。且久不与京中通书问。但说来也巧,之前我在司徒府任职时,帮司徒府参军贾渊贾希镜修过十八州士族谱牒,曾和义兴的几位同宗有过书信往来。所以我就给他们写信询问......”
小主,
王泰说到这儿停住,面露尴尬之色。
你也是会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