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餐,叶若兮的父亲交代她得在院子里散步。华龙飞来了,这位二毛子姑娘要他陪着到什刹海边儿上三步。散步回来继续开打……
华龙飞实在累极了也痛急了,带着拳击套,不管不顾,一通乱揍。
他一脚踢在叶若兮的屁股上,转身又是一拳!
叶若兮“呀——”的一声,捂着胸部倒在了拳击垫子上。
“小姐,你这是?”华龙飞连忙摘下拳击手套,奔过去查看叶若兮。
“小兔崽子!”叶若兮腾身跃起,把华龙飞摁到拳击垫子上,一顿暴揍……
打够了,叶若兮放开华龙飞,仰面躺在拳击垫子上。
华龙飞被揍得脊背疼痛,呲牙咧嘴。
小主,
“你过来。”
华龙飞蹲在叶若兮身边。
“知道你打我什么地方了吗?是这里!”她抓着华龙飞得手按在自己的胸部。华龙飞顿时觉得脸和耳朵像着火了一样,心突突突地跳,手直哆嗦,像按在了棉花球上一样。
“给我揉揉。”叶若兮语气变得温柔,声音变得很小。
华龙飞既兴奋又害怕。
笨拙地游动着手掌……
叶若兮开始还在呻吟,后来不再出声,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小姐。”华龙飞轻轻喊一声,叶若兮还是没出声儿。
他刚要站起来,叶若兮突然伸出胳膊将他搂住。
不知道叶若兮是真睡还是假寐,华龙飞被叶若兮搂着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他就是因为这种事被父亲冷着脸送进北京的!兴奋之余他总有做贼的感觉。比偷了别人价值连城的宝贝还惶惑不安。他开始暗自打算逃跑,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被叶若兮经常搂着固然舒服,也可以让他在挨揍之中学会打架。可是她不是不是大夫,教不了自己望闻问切,诊断开方。学不会当大夫的本事,他就没脸再回大关东……
华龙飞就是没有想到他在华兴堂后院还有一个老婆。半年的时光,他已经想不起那个叫江翩儿的姐姐什么模样儿了。
他总盼着那个红胡子秃顶老毛子多在家住几天,可不知为什么从打叶若兮把华龙飞留下当陪练,他几乎十天八天都不回来一次。
华龙飞不知道的是,老毛子男女可不像中国这样规矩礼仪说道那么多。对男女之间不管多大,没有授受不亲之说。他们的开放,对华兴堂出来的这个少年根本无法想象。
直到中秋节前两天,叶若兮才提出来明天去前门外逛大栅栏儿!
吃完早饭,叶若兮家的老妈子关妈特意给华龙飞了一条青布扎腿裤子,一件灰布左衽夹袄,一双千层底老北京布鞋。穿戴起来,就是叶若兮的一个仆人小跟班儿。最令他惊喜的,关妈把那对“重金”买来的快板儿还给了他。可惜大板节子上的红穗子都弄丢了。
叶若兮:“当时在大栅栏儿也没看见你有这东西呀?”
华龙飞:“就是用你给的大洋买的。够我们仨吃小半年包子的。”
叶若兮:“你们仨?那个野郎中?”
华龙飞:“他奶奶的,野郎中趁我买包子就跑了。是帮子和舀子,他俩教我打快板要饭的。”
想到帮子舀子,华龙飞不禁心里一惊!
自己一怒之下打死青皮老哈,现在官面儿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是那俩小叫花子,一旦见着他们说的大柜,一定好不了。他们说大柜的老牛鞭可是打死人不偿命啊!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虽然一身小打打扮,却是新鲜干净。模样齿白唇红,俊眉朗目,只要不拿出快板儿没人相信他就是个叫花子。
叶若兮不懂华龙飞的心事,带着华龙飞出门雇车直奔大栅栏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