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太小,尽量让店家准备易克化的饭菜,不可吃过于刺激的东西。”本着医者的本能,王惜悦还是给了建议。
王倩倩一个劲直点头,她也开始认真回想在家的时候大嫂是给小恒和小芳喂的什么饭菜。
王惜悦现在没人可用,也只能依仗墨云了:“墨大哥,我堂妹和侄女就拜托你照顾了!”
墨云哪敢受未来王妃的礼,立刻躬身还礼:“小姐客气了,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暗影”自愿留下,墨云就只能同时留下暗一和玄天,他一个人加玄一保护三个孩子足够了,毕竟比起其他人未来王妃的安危当然更重要。
东方玉在旁边只能干着急,这个病人是女的,他也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看着惜悦一路辛苦地忙来忙去。
不行,他得尽快安排个女护卫在她身边才放心。
就在王惜悦送完堂妹回来时,房间内已经有一个女人在给堂嫂切脉了。
此人年过四十,一身蓝色粗布裙,头戴方巾,腰系围裙,衣物虽朴素但齐整干净,身上带着浓浓的草药味,她应该就是小二口中的女医师了。
王惜悦安静靠墙站着,尽量保持距离,虽然她上午到现在已经近距离接触过堂嫂无数次,但能减少接触机会,还是要尽量减少。
毕竟这肺痨确实会传染,尤其是体质较弱的人更容易致病,所以她才让堂妹带着孩子尽可能远离。
她自认身体素质还不错,就算被传染也容易医治,所以没有太过避让和担忧。
女医师头都没回直接开口问到:“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王惜悦眼睛一眯,这医师语气够冷淡,她也淡然回答:“病人是我的堂嫂。”
“她受了那么久的折磨,难道你们所有亲人从来都看不见吗?”
女医师正想继续指责,回头一看,才发现这个家属只是个十五六的贵气小姐,目光平静,人很年轻很稚嫩,但却有一股久经风霜形成的沉稳气势,很矛盾的感觉。
“你......”
她原本要骂出口的话也收了回去,怒火堵在胸中发泄不出来。
这个女患者的伤应该跟这个小姐没什么关系,她只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悲凉才发火。
王惜悦感觉到女医师身上浓郁的恨意,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哀伤。
这反应,一般只有感同身受的人才会有,她也没计较刚才女医师话语里浓浓的斥责和怨气。
“我们确实没有及时发现,是我们的错。”
王惜悦接着冷静到近乎残酷地指出问题关键,“但,一个人的生活,如果自己不喜欢就要学会反抗,就要想尽办法为自己争取活路,一味的妥协忍让和等待他人救助,永远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这话其实是她想告诉堂嫂的,人可以忍一时,但不是忍一辈子。
女医师很想反驳,但她知道她说的对,尽管话很残忍,但这就是现实。
一个人如果不自救,靠任何人是靠不住的,把希望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可能以绝望收场,她自己不就是最真实的例子吗?
她不也亲身体会过那种刻骨铭心的惨烈过往吗?。
收敛好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女医师平淡地说出诊断结果:“她的大腿骨没有断只是错位,之前的急救做得很对,也已经正确复位了,小腿骨有骨裂,需敷上特制续骨膏,再用夹板固定,一个月就能下地,三个月后就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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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外伤也已被处理得很妥当,待药效吸收完毕,明日我再重新上药。”
“她内里患的是肺痨,此症易传染,你们家属当注意隔离,此病症我无甚把握,稍后我会请本医馆资深大夫柳医师前来复诊开方。”
王惜悦恭恭敬敬弯腰行礼:“多谢!”
“我是王惜悦,请问医师贵姓?”
女医师还礼:“免贵姓田。”
王惜悦接着客气询问:“田医师,我堂嫂有何忌口?”
田医师认真交代注意事项,“忌辛辣、冰冷等刺激食物,以瘦肉粥、鸡蛋、骨头炖汤,老母鸡炖汤等饮食为佳,新鲜瓜果蔬菜皆可食用。”
“伤口结痂之前不可碰水,这几日尽量卧床休息,如厕需人搀扶才可。”
王惜悦点头,一一记在心里。
张氏听了两人的对话,她才知道自己的病还会传给别人,她想到了两个女儿和抱过自己的惜悦小姐,她自己死了没关系,如果连累了惜悦小姐和女儿,那她就真的该死了。
王惜悦看堂嫂惶恐不安的样子,及时上前安慰,“堂嫂,别怕,你患此症时间不久,完全可以治愈,我可以保证帮你找到最好的医者,相信我!”
“此病虽会传给他人,但我们分开饭食,不过于亲近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你放心。”
田医师本想说这病症她们医馆也不一定有把握,但见王惜悦对她摇头,她就只能闭嘴,这个世上能人无数,自己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不可以。
别人做这样的保证可能很虚假,但王惜悦说这话就是事实。
她有闻名天下的医圣师傅,有御医之首的李叔叔,再不济她还可以请求东方玉帮忙找到那些技艺无双的医者。
集思广益,总有解决之法,何况医书所载此症并非绝症,有治愈的实例。
这个世上从来不缺有真本事的人,只是有的人选择争夺名利,名扬天下;也有的人选择安于无名角落,默默无闻做事。
常人要遇到能人异士真的只能靠机缘,但位高权重之人若真心想找,并非找不到。
而且古人智慧无双,世间还有无数民间偏方看似怪诞,却有一般人理解不了的功效,师傅说过永远不要低估了自然中每一种药物的功效。
这大概也是王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