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言从祠堂出来的确又不怎么好,那地方哪怕是夏日,也阴气重得很,对于她这药罐子般的体质无疑是雪上加霜。
听到京兆府的人这么应付了事,她的眸底冷了下来,正想着要不要跟曹即荣说上一嘴,就听夏嬷嬷来请,说是官差又来了,请大小姐去金玉堂。
林婉言脑子里有些疑惑,昨日听玉嬷嬷说那帮差爷收了银子高高兴兴的走了,今日怎么可能再次上门?她在京中除孙文君和曹即荣这两个朋友外,再就是武安候府。
没有其他人脉。
她不想让外祖母担心,自然是报喜不报忧。可孙文君和曹即荣她还没去信,自然不会去京兆府打点,那这帮差爷怎么会回来?
林婉言这回换了件素色衣裙,由院里两个婆子抬着去了金玉堂,一路上咳嗽声不断。
烈日当空,还披着件纱衣,脸上苍白,唇色乌灰。
金玉堂里,官差这次不管林老夫人怎么说,怎么塞银子都不管用,直到有个身影被人搀扶着出现在厅堂的朱漆屏风后。
官爷才问:“可是林大小姐?”
林婉言声音虚弱的回:“正是小女子。”
官爷想着今日府尹大人提醒说是定国公府来人知会,这件事必须要谨慎办理,那这性质又有不同,这定国公府乃是先皇后和当今太后的娘家。
老国公哪怕现在不常上朝,那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也是极重的。
官爷态度极好的道:“本着应该请林大小姐去府衙,子女告父母,需得先领杖刑三十下。”
大周是有这样的刑法,实际上对于老百姓来说,这是大不孝的表现,所以必须先领下杖刑,才能审案,而身子薄弱的人,有可能都熬不过去。
所以一般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来告父母。
说到这李氏几人还面露欣喜,要打板子啊,那可太好了,将这死丫头的反骨敲断几根,看她还敢不敢动不动告官。
结果下一句,官爷话峰一转,“可听闻林大小姐最近病得厉害,那府尹大人乃百姓父母官,自是要体恤一二,便免了林大小姐上堂,等大小姐好了,自行去衙门领罚即可,林大小姐看这边对案子可有什么诉求?”
那边李氏听前半句失望透顶,虽说好了还要去领罚,可到底这个时候说不定打了,能将人打死呢,那这柳宁卿留下来的产业就全部是她们林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