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晃动。
赵太后冷眼瞥了一眼,语气淡淡轻启唇瓣,“靖王妃知道为什么哀家要剪去这多余的枝叶吗?”
林婉言声音轻哑,“回太后,为了它能长得更好。”
赵太后放下手中的剪子,满意的欣赏着君子兰被修剪过,更加丰满的花束。
她身旁的念嬷嬷递上一只小巧的白玉壶。
“你这么说也对。”赵太后接过玉壶,语调漫不经心的意有所指,“更主要的是那些个叶子发黄,已经配不上这些娇艳的花儿了。”
林婉言低垂的头微微抬起,目光平静,唯有那轻颤的眼睫,泄露了内心的一丝波动。
她唇角轻抿,线条紧绷,恰似弦上之箭,再不发出去,那弦...怕是会断。
太后话中的深意,她瞬间就明白过来,表面却强装镇定。
只是拽着裙摆的手指悄然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赵太后唇角微仰,似在回忆,“渊儿的母后是定国公府长房嫡女,自小便是按照皇后的标准细心培养的。”
“她是皇帝的元后,是这世上尊贵无比的女人。”
“而渊儿是陛下的嫡子,虽说在他还小的时候将他送去了军中,不过是想历练他成为我大周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该与渊儿匹配的身份至少该是宗亲,又或者是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家的小姐。”
“你…配不上他。”
太后神色柔和,腕间轻转,将那温润的白玉壶精准对着繁花似锦、灿烂夺目的花儿.
壶嘴倾侧,细密水珠如晨雾里的牛毛,丝丝缕缕、淅淅沥沥地洒落在君子兰娇俏的花蕊上。
须臾,颗颗水珠仿若灵动的玉珠,在花蕊间短暂驻足后,恋恋不舍地顺着修长的叶片蜿蜒而下。
它们滑落的轨迹,恰似用无形的笔,留下一串比蛛丝还纤细、若隐若现的水痕......
林婉言的语气轻而淡,“太后娘娘说得是,可再配不上,也是陛下赐婚。”
细密的虚汗悄然渗出,慢慢染湿了她的鬓发。
一两缕发丝,被汗水黏附,无力地垂落在她的唇角。
她的肌肤,此刻白得近乎病态,毫无血色,似冬日里被寒霜侵袭的花瓣,脆弱又无助,透着一股令人心疼的柔弱。
太后似没想她有胆子反驳,眼神疑惑的看了眼念嬷嬷,念嬷嬷眼中也满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