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舅舅你的意思是,这山匪很可能会起事,闹一波大的?”秦朗问道。

“起事是必然的,就单凭这半年来剿匪的记录来看,已然达到了每月五六起的地步。

而且那些匪类越来越狡猾,装备也越来越好。”

王先耀叹息。

他看清了一切,却无能为力,他还是同知的儿子。

王震霆当然也发现了这其中的问题,已经和知府说过不止一次。

可知府不是装聋作哑,就是说王震霆多想了,次次故左而言它。

王震霆也知道,这知府还有半年就高升了,最次也是平调,所以这里虽然是火山口,他也视若无睹。

这事,有下一任操心的,自己瞎操什么心。

同知虽然是二把手,可毕竟不是一府之尊,中间的桎梏也太多了。

他只能尽量武装起自己二儿子的势力,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他对自己被扶正也是有很大的执念。

不然也不会羡慕自家外孙这种际遇,心中有抱负无法施展,让他也觉郁郁。

“那就是说,我们时间不多了?”秦朗严肃的道。

“那也没有,起码还得一年到两年吧,中间变数无数。

匪类可没那么多规矩,一个下克上,一窝大匪直接解散也是常有的事。”

王先耀乐观的道。

这调侃属实是无奈之举,可他一个小小的六品游击又能干什么呢。

“去吧,去休息吧,明早就要盟誓出军了。

到时候知府也会来,你和自家下人都把装束换换,换成府军的样式,别被挑刺。”

王先耀揉了揉发胀的额头道。

“行,那我们先下去了舅舅。”秦朗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和军营格格不入,从善如流道。

巡夜的脚步,篝火的哔啵,军营的第一夜,秦朗睡的并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