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人身边路过时,淡淡的香气若即若离地飘过,竟然压下了屋里浓郁的药草气味。
看到三人如同傻子般失态地盯着夫人,那位搀扶的侍女恶狠狠地质问道:“看什么呢?”
三位男子的眼神犹如痴迷的情郎盯着面前的绝代佳人,突然被身边的婢女厉声一喝,才让他们的灵魂出窍。但由于刚才未尽礼数,王小飞和武烈只得尴尬地转开视线。
范二倒是笑嘻嘻的,对能和这样美的女子说话甚是欢喜,本想搭话,耳边先听到那女子轻轻叹气,对着婢女低声道:“含香,此处都是不幸的病患,你不要再出言不逊。”三人听得心中暗自摇曳,脸上不由泛起红晕,心中暗想:“这位夫人的貌美动人,声音更是动听至极……”
名叫含香的丫鬟低头应道:“是,夫人。”可眼神依旧锐利地向三人投去凶光。
待那位美女离去后,三个大男人依旧恍若魂不守舍。刚才领他们进屋的小姑娘惊讶地伸出头,好奇地问道:“哎呀?你们还不进屋啊?快来吧!”王小飞与武烈略显局促地笑了笑,赶紧把神情痴呆的范二也拉入屋里。
屋里格局与外边截然不同。
屋虽小巧,但从内部看,空间居然大于客厅好几倍。左侧紧靠墙壁是一排密集的药柜,每个抽屉都塞满了各种药材。右侧一字排列的十几口药炉里,则分别文火、武火烧煮着药材,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前面摆着一张异常硕大的长桌,足有一个小床大小,不知有何用途。
在长桌旁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妇人。一头银白的头发,脸上却没有岁月的痕迹,仿佛只有四十岁左右。她此时笑容可掬地望着他们,显得极为慈蔼和善。
王小飞深深吐出一口气,确认这应该就是毒医四娘。她的外表让他稍稍放松下来,之前的紧张瞬间化解。
引领他们入内的女孩依恋地伏在老妇人的怀抱中娇声说道:“奶奶,这三个家伙只会在那儿盯着女孩子。如果不是我喊他们,恐怕他们到现在还在门外呢。”
三人顿时涨红了脸,略感难堪。
妇人爱怜地抚过小女孩的头,对着他们和颜悦色道:“我的孙女铃兰从小就这样口无遮拦,被我惯坏了,三位不要见怪。请问,哪位是要看病的客人?”
眼前的毒医四娘称自己为老妪,但她看上去却宛如年轻的,就算是她的母亲也难以令人置疑。三人不想过多探究,于是将重伤的小雨捧了出来。
王小飞开口介绍道:“这是我朋友。她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求前辈出手救治。”望着小雨那副虚弱的样子,王小飞不禁心痛如绞,话语带上了些许哽咽。
小雨已在昏迷多日,容颜已是憔悴大变,且长途奔波使三人不方便替她清理,身上的泥土尘沙,早已经不复往日的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