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子路离开后，李牧和曾思道说笑间一前一后迈步走进了后面的夫子堂。

两人于一张木质茶几前落坐。

李牧为曾思道斟了一杯刚刚煮沸的雨前茶。

曾思道端起面前的茶杯，小抿一口，随即大有深意地瞥了对面的李牧一眼，道：“小子，跟老夫你还在藏私啊！要不是老夫旁敲侧击，从你的弟子口中得知你传授他的经文远不止《论语》一部，老夫这会儿还要被你蒙在鼓里呢！”

“呃……”

李牧干笑一声道：“院长，并非是李牧故意跟你藏私，而是当时在学宫广场，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这些新生弟子们的大考上，我没有机会向院长你展示小子传授给子路的其他经书。”

同时心中则在暗暗吐槽道：“周子路啊周子路，你还真是我的好弟子，我这才一会儿没看着你，你就把我这个师傅给卖的干干净净啊！”

曾思道这次过来找李牧，自然不是要责怪他的。

于是。

下一刻，就见这位院长好整以暇道：“老夫听子路说，你在书院默默无闻的这二十年来，一共着了九部与《论语》一样的经文，是也不是？”

听曾思道这么说，李牧彻底没了侥幸的心理。

原本他还想着周子路会留个心眼，不向曾思道透露的这么彻底，这样他们师徒俩还能藏点儿私。

如今看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那位亲传弟子的城府。

这货分明是一个单纯到毫无任何心机可言的二傻子啊！

没辙。

李牧只好向曾思道坦白道：“没错，小子传授子路的九部经文分别是《论语》《大学》《中庸》《孟子》《诗经》《尚书》《礼记》《周易》和《春秋》。”

曾思道见李牧不情不愿地说出了这九部经文的名称，没好气地道：“小子，别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吝啬样儿，老夫找你要这些经文的内容，是在九州给你打名气。难道你不想自己的名字，像千年前的至圣先师言渊那样，享誉九州吗？”

曾思道口中的言渊，正是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位至圣。

包括他们天问书院在内的九州南七国九院，都是承接的这位至圣的儒学思想，才创建的儒道书院。

换言之。

这个言渊，便是他们天问书院所有弟子以及夫子的祖师爷！

假如是换成其他人，被曾思道这么一顶高帽戴上去，没准就会飘飘然了。

可李牧不同。

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