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巽位三丈处！”

五名力士扛着包铁木箱疾奔而来，箱内十二枚铸铁雷丸刻满符咒。

当第三枚雷丸在岩缝中炸开时，整座山体发出痛苦的轰鸣。巨石崩落处，露出青铜铸造的城门，门环是两只交错的机关手，指节处镶嵌的绿松石在烟尘中泛着诡异幽光。

“破城弩准备！”

蒙恬挥动令旗。二十架三弓床弩同时绞紧牛筋弦，丈八铁箭的箭簇上涂着公输家特制的化金水。第一轮齐射过后，青铜门表面腾起青烟，融化的铜汁顺着饕餮纹路蜿蜒而下。

突然，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三百具青铜人偶破门而出，关节处喷出带着硫磺味的白烟。这些墨家机关人手持链锯剑，眼眶里跳动着幽绿的磷火。

最前排的黄金火骑兵来不及举盾，战马就被旋转的锯齿拦腰斩断。

“结鱼鳞阵！”

蒙恬的声音穿透战场。骑兵迅速变换队形，玄色大盾拼接成龟甲状防御。

机关人的链锯剑在盾面上擦出刺目火花，却始终无法突破。

蒙恬趁机举起令旗继续下令道：

“火鸢准备！”

五百支特制火箭同时升空，箭尾绑着的火药包在空中炸开，洒下漫天火雨。

机关人表面的青铜开始软化，关节处的牛筋绳索遇火即燃。当第三轮火箭袭来时，墨家机关阵终于崩溃，融化的铜汁在地上汇成灼热的溪流。

“报——！”斥候的声音带着颤抖道：

“城内发现墨家老弱妇孺，正在往玄武水闸撤退！”

蒙恬握刀的手微微一顿。他想起前来之时，六公子交给自己的《墨子》，这还是竹简制作，其边缘已被摩挲得发亮。

‘兼爱非攻’四字突然刺痛眼睛，但六公子的诏令仿佛还在耳边响起。当他再次抬头时，眼中已只剩寒冰：

“放箭。”